王德义一脸无奈:“我自认倒霉,我活该。”
“车上的撞痕,那个真事出有因,其实是马冬梅干的——我不是说马冬梅开车撞的人,她的确是和人撞了,但不是那天晚上。”
王德义说的稀里糊涂,但是平安听明白了。
王德义和马冬梅轮换着开车,前几天马冬梅开车时被一个骑摩托车的酒疯子给撞了,当时马冬梅的车已经停下,那个人撞过来之后,和马冬梅私了,否则他喝酒骑摩托车就是酒驾,这人甩给马冬梅了八百块钱让她去修车。
马冬梅将这事给王德义说了,可这些日子王德义前半夜急着挣钱,后半夜忙着和岳青梅做那种好事,,所以就把这修车的事暂且丢在了脑后。
没成想,车上的这个撞痕也成为警察认定王德义即是肇事逃逸者的证据。
“不是你,也不是马冬梅撞人了,那,你干嘛在巡警去了的时候,躲在大衣柜里?”
王德义听了平安的问询,又开始了长吁短叹:“这事,真是一言难尽……”
王德义和岳青梅的事情一言难尽,不过马冬梅给民警承认了自己和一个骑摩托车的相撞的事情,这就印证了王德义没有撒谎。
与此同时,一辆车牌后面三个尾数也是三零八的出租车在修理厂被人举报,修理工发现车底盘上有血痕,觉得很可疑,接警后,刑警们迅速的查证核实,这个在修理厂的出租车才是当晚那个毫无人性凶残至极的肇事车。
真正的杀人嫌疑犯被抓捕归案了,王德义的问题还没有回答,毕竟还要调查清楚岳青梅到底为什么要自杀,而且还要在二大队自杀,于是平安继续和王德义进行交谈。
这下,问话方式不一样了,毕竟王德义已经不是嫌疑人了。
平安先让王德义给王淑仪打了个电话,告诉王淑仪说他没事了,王淑仪和王德义说完,再次对平安表示了感谢。
王淑仪认为,要是没有平安,自己哥哥在里面起码会多受点苦,就这,平安都值得自己感谢。
再有,王淑仪想见王德义,平安也让她如愿以偿了,这,也是人情。
“这事,怎么说呢?”王德义还是从岳青梅自杀事件中走不出来。
“只能从头开始了。我和岳青梅认识,挺偶然的。”
王德义和王淑仪姊妹两个,父母已经去世,他的家经过拆迁,现在在城里有一幢六层的小楼,也就是说,王德义不缺钱,起码衣食自足,他为人比较懒散,开出租车就是打发时间,自己解闷。
马冬梅比王德义小了差不多十岁,刚开始两人也就是雇佣关系,王德义不想开车的话出租车就放那里,有些浪费,马冬梅又没有正式职业,就开王德义的车赚外快。
孤男寡女,两人瓜田李下的,王德义和马冬梅就好上了。
去年深秋的一天夜里,王德义驾车在环城河路巡行,远看一位穿着灰色风衣的女士沿着河边人行道踽踽独行,王德义将车靠过去问大姐,用车吗?那女士摆摆手,快步往前走了。
那一夜,天有些阴,不时还飘落零星的秋雨,路上枯黄的落叶随着强劲的夜风翻卷,行人不多,乘车的更少。王德义驾车绕着跑了一圈,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发现那女的还在河边徘徊,王德义心说难道这女的要跳河?
于是,王德义又过去问,这女的这次不只摆手,还冷冷地回了一句,我都说了几遍了,不坐,你烦不烦人!
王德义明白了,自己狗拿耗子。显然,在此之前,不知已有多少出租司机问过她了,她很烦躁,惹不起。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王德义绕了回来,发现这女的还在那里,王德义这下给自己说,完了,这女的不是要跳河也危险,这都什么时候了,要是遇到个坏人,该怎么办?关键,这女的还挺耐看的,身材也好……
想到这里,王德义也不凑上去自讨没趣,就远远地尾随着,时开时停,把车前大灯也关了,只开了两只微弱的小灯缓缓滑行。
这女的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后的异常,先是快步往前走了一段,见出租车还跟在后面,便几步跨到街道边,向身后的出租车招手。
王德义踏了一下油门,急将车停在了女的身边。
“她一上车那脸就像是头顶阴云密布的夜空。我问她去哪,她说你不就想让我坐你车吗,随便开,我说我没那个意思,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还下着雨,你这也不安全。”
“她当时问我,那你就安全?我看你才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