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老夫斗胆问上一句,是不是汴京那边和应州要对云州出兵呢?”
“这个……以目前来看现在还不太好说,本官这次来到这里也只是想先了解一下情况,如今塞北时局比较混乱,具体云州这里如何,还要请徐大人您能够将所知道的详细说一下才好。”
王靖极为尊敬的将徐曦请到坐上,待他坐下之后自己才在旁边找个椅子坐下,从两人的品阶上徐曦和他同为知府事,两人品阶相同,但实际上,徐曦所做的这些却并非知府事之职,换句话说,也许只是一个护龙堂收集情报的小官罢了,甚至可能汴京城那边早就把他这样一个人给忘记了,但让王靖所感慨的是,徐曦却仍然一如既往的做着这些小事,拿着微薄的待遇,没有任何的怨言,而在燕云十六州中,和徐曦一类的人还有很多,很多,而不少人在临死的时候还念念不忘着归宋。
“老夫知道的可能和王大人您掌握的有些不太一样,请恕老夫多嘴,汴京方面将筹码放在应州也许犯了一个错误,应州城氏族这次吞并了寰州和朔州,表面上看实力进一步壮大,但实际上却促使中部的蔚州、武州和新州联合起来,隐约已经形成了一个针对应州的势力,而塞北东南部的涿州、瀛州、莫州三州却置身事外,论底蕴,武州有塞北最为强大的骑兵,论能力云州有刺客荆家和用毒的叶家,还有独占一州的蔚州氏族,新州更是辽国囚犯的流放之地,当地军队战斗力强悍,这些州的实力都不是小小的应州十几万军队能够轻易应付的啊。”
徐曦初见王靖时神情激动,这是他几十年在塞北第一次见到大宋的四品以上官员,但说到塞北战况的时候又一脸忧色,他在云州这么多年,没有几个人比他更清楚燕云十六州到底有多乱。
“徐大人分析得很对,但其实这也正是本官选中应州这三个氏族的理由,”
王靖微微一笑,说道,“这三个氏族无论资历也好,还是实力也罢,均不入那些州氏族的眼界,也正因为这样才也不会提前出现一一州之力去面众多州兵马的压力,若是选择云州,荆家的刺客虽然闻名天下,但是毕竟只是野路子,上不得台面,一心只想悬壶济世的叶家就更不用指望了,估计要不是因为想要自保连一个私兵都不会征募,至于应州之外其他州,每个氏族都野心勃勃,与大宋早已经离心离德,很难掌控。
“可是有一件事情老夫有些不明白,王大人,您又凭什么会判断这些氏族势力会自相残杀起来,若是他们联合起来铁板一块,那又应该如何应对?”
听到徐曦的疑问,王靖心中暗暗称赞,不愧为在塞北多年的人,一眼就能够看清楚塞北如今的现状,
“徐大人所言极是,这也正是我比较担心的事,以目前这些氏族的发展势头来看,倘若再过一段时间,任由这些氏族发展壮大,很可能就会从这些氏族中就会有某个强大的氏族横空出世,类似于之前石敬瑭那般将整个燕云十六州形成铁板一块,如果再得到辽国的支持,大宋再想要将其收复将没有任何的机会。”
“所以,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宜早不宜迟,以本官看来,这些氏族看似同盟,没有任何的缺点,但就如同一群野狗一般,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诱惑他们,这些家族就会围着几根骨头争夺起来,现在这里的情况就如同大鱼吃小鱼一样,过不了多久,实力稍弱的氏族很快会被强大的氏族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