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正:……
“传令,命河间府府军集结兵力,朝瀛洲方向摆开阵势,以声援应州府军,牵制瀛洲、莫州和涿州的卢氏军队。”
“陛下?”吕蒙正楞了一下,仅凭王靖的一句话就一下调动这么多军队?
“臣以为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再斟酌一下。”
他认为这不单单是调动军队的费用问题,而且还牵扯到其他氏族对宋朝的印象,在燕云十六州这种各大氏族对战的敏感时期,暗潮涌动,稍一疏忽就有可能万劫不复,此时如果宋朝插手进来,很难保证不会引火上身,同时引起辽国的不满。
“蒙正,你是不是认为朕这次的举动会让塞北氏族更加的忌惮,甚至朕还会引火上身呢?”,赵恒看对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朕之所以迟迟不动这些家族,并不是朕认为战胜不了这些家族,而是担心两败俱伤以后,辽国和西夏乘虚而入,若三大氏族夺取了新州,表面上看他们获取了更多的利益,但实际上他们的势力将会被云州和蔚州拦腰切断,首尾不能相顾,而燕云十六州的卢家又怎么可能会看着自己嘴边的肥肉落入别人嘴里呢?”
“如果三大氏族拿不下新州,也可以消耗这些塞北氏族的实力,若新州被应州这三个氏族占领,那么这场塞北氏族混战会因此而变得更加的混乱,朕倒是觉得王靖他创造的这次机遇很难得,若失去了就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这对于那三大氏族是一个机会,对朕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
听到赵恒的解释,吕蒙正顿时眼前一亮,他想不到仅仅的一个新州竟然牵扯到了这么多后果,果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看着文祥离去的身影,赵恒翻开书桌上的地方,看着被他圈画的那一个个圈圈,自言自语,“王靖,你现在应该已经到达新州了吧。”
新州城西城区
角场内,看台上人山人海,气氛热烈,台上不时爆发出来的震耳欲聋般的呐喊声,在角斗场上空经久不息,在他们眼前的赛事,让每个在场的人都感觉到血脉贲张,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场中央……
场中央赫然站着一名手拿巨剑的纯白皮肤的大汉,二米多高铁塔般的身躯让他在对手面前具有很强的威慑力,他喘着粗气,左手提着一把巨大重剑,近百斤的重量被他轻松的握在手中,在他的周围有五个全身盔甲的汉子正手拿刀盾缓缓的向他逼近。
这位巨剑大汉的名字叫巴特儿,他是被从辽国那边贩卖过来的,之前在严寒之地,在一次打猎的过程中,被人用带有迷药的吹箭偷袭,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关进了特制的铁笼子里,一路颠簸流离被送到了辽国,后又送到了这里。
他并不是角斗场内唯一的白人,和他关在一起的还有另外十几个来自不同地区的白人,开始他曾试图用绝食来维护自己的尊严,但自从一个白人跑过来和他说小声说了几句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一星期没有吃饭的他,饭量大得令人咋舌,一顿就吃掉了半只羊。
那个白人的原话是,“既然这些家伙把我们抓到这里来,让我们屠杀他们的同族,为什么不呢?”
在新州城斗场,身强体壮的白人,和他们蓝色的双眸一样,都是极为罕见的,因为每次安排角斗的重磅节目都是一个白人面对好几个对手,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白人之间的对决。
今天,是巴特儿的第七十一场角斗,他面前的对手是来自寰州的五名原黄金家族军队的都头,黄金家族战败后他们被俘,就被项家高价购买被训练成角士,此刻厚重的盔甲紧密的包裹住他们身上,露在外边的部分只有被重铁头盔掩藏的一双眼睛。
但是在巴特儿的重剑面前,厚重的盔甲并不能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