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椅子,周旭坐在红木桌案前的垫子上,夏星霜泡了两杯松针,又坐到了周旭对面。
夏星霜家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果香味,好像再激烈的情绪波动,也能被安抚下去,周旭觉得进门前心中的恐惧感,现在几乎消失了。
“这是什么香味?”周旭呡了口茶,感觉异常放松,闭上眼睛甚至有种置身空山老林的错觉。
“这是越南芽庄的沉水香,舒心静气的效果非常好,对了,还记得刚才我让你帮忙么?”夏星霜说着,起身从靠墙的柜子里拿出一张纸条、两只线香、以及一块巴掌大小的红布,红布上用金漆画着一圈圈密密麻麻的符号,像是某种经咒。
夏星霜把这些东西递给周旭:“你先把纸上的东西背熟。”
周旭皱着眉把红布塞进兜里,把线香收好后,又打开纸条。
纸上写了一串没有文字的拼音,读起来很拗口,像是某种经咒,好在经咒不长,只有五十字左右。
“这些是干嘛用的?”周旭问。
夏星霜说:“纸上写的是引灵咒,红布是香灵咒绢,那两只分别是引灵香和清镇香;明晚十二点,你去幸福大道安康小区六栋302,那是我的一个客户,姓秦,你在他家里点燃引灵香和清镇香之后,再把香灵咒放在桌上,最后背诵一遍引灵咒就行。”
“那你为什么不去?”周旭有些不信,点香念咒就能抵两千多?
还有,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还上什么班?累死累活一个月不如烧香念咒,但转念想到刚才的黑影,周旭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明天中午要去见另一个客户,第二天才能回来;所以去不了。”夏星霜面无表情道。
周旭想了想,觉得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问清楚夏星霜究竟是做什么的。
夏星霜说:“如你所见,我主要是用香帮客户驱鬼,正式做这行已经有五年了。”
周旭感觉不靠谱,说你现在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学这些东西起码得十几二十年吧?难道小时候不上学么?
夏星霜告诉周旭:“我确实没上过学,父母也去世的早,从六岁就开始和爷爷学习祖上传下来的香术,我能用香术里的香方,制成各种功能和形态的香,加以专门的经咒供奉后方能使用,香方的配料还有经咒我不能告诉你;另外,我制作的香或能驱鬼,或招财,或旺运;二十岁前我都在帮爷爷打下手,他在这个行当里非常出名,所以上门求香的人也多。”
“二十岁我爷爷去世,当时我的香术也差不多学成了;于是接手了爷爷原来的客户,自己谋生。”夏星霜言道。
周旭点了点头,又问:“你让我找的这个客户具体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驱鬼?”
夏星霜微微眯起眼睛:“你问这么多,是以后想帮我跑客户么?正好我身边缺人,你要是能干,一月能挣好几万。”
周旭听了虽然动心,但表示不敢搞这些跟鬼打交道的东西,夏星霜摇了摇头,接着把客户的情况告诉了周旭。
“事情发生在上周,那客户叫秦政,他找上我说自己的女儿出了问题。”夏星霜给自己倒满茶。
“什么问题?”周旭移过杯子,夏星霜也把他的茶添满。
接着,夏星霜说了发生在秦政家里的事情。
上周,夏星霜在傍晚来到了预约好的秦政家里,这是一间不大的房子,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桌上还放着喝了一半的酒和几盒西药,卧室里隐隐传出的“呜呜”声,像是有人在挣扎,这让夏星霜眉头微微皱起。
秦政给夏星霜倒水,但看到他右手手腕被纱布包着,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夏星霜婉言说不用麻烦了,你在电话里说女儿出事,现在她人呢?
“唉……在卧室呢,我用铁链把她拴床脚了……”秦政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