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霜捋了捋发丝,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木盒,打开后里面装有黑色的线香。
周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黑的香,就问这是干嘛用的,夏星霜回答说:“下香咒。”
没等周旭问什么是下香咒,夏星霜便抽出一截黑色线香,弯下她那柔弱无骨的腰,将香插进木桌下的缝隙里点燃。
“你要干嘛?”周旭皱眉问。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夏星霜起身坐正,随着黑色线香升起袅袅青烟,一股清淡的果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周旭感觉这味道很像夏星霜身上的香味,但又有些许不同,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枯叶烧焦的味道。
夏星霜又对周旭道:“你以后的生意最好都找我,鲍缜这人表面上热情,出货价也低,但迟早再坑你一回。”
周旭心想你该不是担心我的客户被鲍缜抢走吧?但还是点头说我会注意的,又问夏星霜你们以前究竟有什么过节?
夏星霜淡粉色的双唇勾勒出一抹冷笑,回忆道:“我爷爷在世的时候,鲍缜和他学过五年的香术……期间,鲍缜的水准虽说达到了制作阳香的程度,但阴香的部分才刚刚入门。”
“鲍缜对人客气,也懂得挣钱,以前确实为爷爷拉了不少客户;我清楚的记得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爷爷接了一个客户,对方在香港开了家很大的香铺,一口气要了二十块阴香,这单生意成的话,能挣五十多万。”
“爷爷花了快一年的时间才完成那二十块阴香,耗费了很多精力;当时因为我还小,爷爷又因为精力消耗过度需要静养,于是就嘱咐鲍缜把阴香给客户送去;结果货到之后,对方打来电话很生气,说收到的香三分之二都是假的,有几块甚至是烂木头。”
“后来经爷爷查实,鲍缜居然把那二十块阴香以更高的价格卖给了其他客户,为了交差,又用普通的木头冒充沉香交差,然后自己跑路了,这件事把我爷爷气得病了好久。”
“这鲍缜太过分了吧!”听完夏星霜的话周旭不由得惊叹,完全能想象她爷爷当年暴跳如雷的样子,而且因为阴香掺有阴料,这事情还不能报警,不然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所以你懂了吧。”夏星霜叹了口气,起身说我要离开一下。
看着朝卫生间走去的夏星霜,周旭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候服务员又上了一盘辣螃蟹,周旭美滋滋的正准备开吃,就看见鲍缜风风火火的走进餐馆大门,他那标志性的大油肚跟孕妇似的,看到周旭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走了过来坐到周旭身边:“旭老弟太客气了,为我点这么丰盛的菜,嗯?这儿怎么有股芽庄沉香的味道……”
周旭忙说这里有人坐了,鲍缜看到桌上有两套餐具,自己前面这套还是用过的,与此同时,夏星霜悄无声息从后边走了过来。
鲍缜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脑袋冒汗慢慢回头,看到夏星霜的刹那屁股长刺似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抓着秃头拼命挤出笑容。
夏星霜冷靥如霜:“鲍老板请坐。”
“师,师妹请坐,嘿嘿嘿。”鲍缜陪着笑,用餐巾纸擦着油腻的额头:“我前段时间去找你,可惜你不在,今天能见到师妹,我打心眼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