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郑宏财睡得都不好,迷迷糊糊中,隐约看到关紧的卧室门上,慢慢探进半张惨白的脸来,两只被挖空的眼睛只剩下漆黑的窟窿,店外的猫叫声异常惨烈,仿佛婴儿在撕心裂肺的哭。
郑宏财动不了,门上的脸仿佛融化了似的,渐渐拉长,顺着门面流淌下来,一点点爬到床上,像是一滩画有五官的颜料,贴着被子向上流动。
郑宏财被沈绮的尖叫声惊醒,她告诉郑宏财,刚才你的脸忽然变得好白,连眼珠都没了。
这下两个人彻底睡不着了,在床边点了清镇香和降真香,在被窝里缩成一团直到天亮。
中午,两人走出卧室准备开门,发现那枚戒指静静的放在香案上。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每天郑宏财和沈绮用各种办法扔戒指,无论火烧还是用锤子砸烂,第二天早上都会在店里某个地方看到它。
沈绮彻底崩溃嚎啕大哭,大骂郑宏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卖陪葬品把鬼魂招来了。
如果是前几年,周旭打死也不相信有这种事,但最近两年卖香已经不同,于是弯下腰看着那枚翡翠戒指,郑宏财和沈绮吓得躲到门外,这时候,几只不知哪来的夜猫聚集过来,冲店里喵嗷喵嗷的叫。
周旭不敢轻举妄动,这颗戒指是常见的民国款式,金色边缘,镶着中指指甲大小的椭圆翡翠,盯得久了,周旭感觉胸口一阵阵发闷,门外的野猫叫唤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周旭看到胸前的灵花精油竟变成了黑色!
准确的说,是红的发黑。
周旭心中一惊,首次看到灵花精油有如此剧烈的变化。
周旭咬着嘴唇,心想连降真香和清镇香,都拦不住戒指中的阴灵,事情绝对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于是急忙走出店外,给夏星霜打电话。
夏星霜听周旭把事情说了一遍后,在电话那头默不作声,空气安静得令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过了一会,夏星霜在电话那头说道:“过一会儿十二点准时,你用香灵咒绢把戒指包起来,找地方挖个坑,撒上降真香粉,把包着的戒指扔进去烧,烧完后用土埋起来。”
周旭急忙回家,拿了香灵咒绢还有一瓶酒精回到店上,先用咒绢把戒指包好,找了个绿化带把土刨开,将戒指放进去后,撒上降真香粉倒上酒精点燃,直到戒指上包着的香灵咒绢烧成了灰,才把土填起来。
烧戒指的时候周旭胸口发闷,就算大口呼吸气还是不够用,心想这玩意儿太邪门儿了。
郑宏财在后边直打哆嗦,颤颤问:“旭哥,这办法能有用么?”
周旭喘着粗气:“没用你又能怎样!不试试谁知道?”沈绮瞪着郑宏财脸色差到了极点,处于随时爆发的边缘。
周旭说已经没事了,你们两好好睡觉,明天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打车回家的路上,周旭感觉呼吸更困难了,虽有可能是戒指的影响,但别不是得什么病了吧,于是让司机去省人民医院。
挂急诊,里里外外检查花了两千多,周旭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异常,只能在观察室躺床上吸氧。
深夜,周旭做了个梦,漆黑的观察室里空无一人,自己不知为何站在窗子面前,盯着外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