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以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你……算了,开心就行。外面带了猕猴桃,拿来做果盘吧。”
“嗯。”和田开开心心跑过去从玄关处把东西抱过来,“什么时候去?”
“下周三,帝泰大厦。”
“我以为会在皇泰大厦,竟是在帝泰么?”她转念一想,两栋楼是双子楼,两者之间有相连通的过道,另一边用来做礼堂刚好。说到底这是墨家的事,要避嫌。
“他死了你们好像都没有什么感觉。”
“在生没有什么联系,以后也不过是怨仇……其实他这样也好,解脱了。”她幽幽叹气,“我平生对不起的就是大姨和姨夫一家了,尤其是墨翡。”
“叹气做什么,以后好好报答就是。”
“你说得对。”她似乎坚定了决心,摆好了果盘朝那边忙的人道,“那天你要陪我去,既然要报答,那我就绝对不能嫁过去祸害人家。”
“哦,那你就来祸害我?”
“因为你是好人嘛,好人不就是拿来祸害的吗?”
瑾瑜失笑:“我才不是好人,你以后就知道了。”
“那也正好,破锅配烂盖。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她踮着脚跑过去看他打鸡蛋,“你这是要做什么好吃的?”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那我要发图片过去给叶影看,他最近锻炼身体,只能吃青菜和蛋清……”
秋天的月亮很亮,光辉好像银纱披在万家灯火的窗子上,中秋即过,人圆难期。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找了一个安全温暖的窝宅着的雏鸟终究要展开翅膀迎着凛冽的寒风去面临迁徙途中那些个艰难困苦。
人好像候鸟,奔波劳碌只为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现实却不允许她这么做,人越是要的简单,面临的麻烦也就越多。踏足在一条四周布满漩涡的独木桥上,那些漩涡五颜六色,充满了未知,无论生死都比战战兢兢走在不知终点的独木桥上要好。
“瑾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临行前她穿着素色风衣,微风掀起衣角瑟瑟,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和田玉牌递给他,“帮我收着,另一块我也会拿来的。”
瑾瑜有些怔愣:“你怎么知道?我从来都没跟人说起过。”
“我又不是傻子,男人靠近女人,不是为色那就是为物……你不要就还给我。”她作势去拿,然后真的拿到了,“呃。”
“你就是个傻子,你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就是你的,给你也没什么要紧。”他松了一口气,“其实我今天就准备告诉你,上世纪的事了,你们和墨两家发家的东西是我家的……这一对玉牌是比较重要的东西,明年清明的时候借我用用就好。”
“竟是这样?”和田吐了吐舌头,听说当年和老爷子是土匪出生,看样子是抢了别人的东西,债主早就盯着呢。
“你别想歪了,这件事不关和墨两家的事,还另有缘由,以后再跟你说。”他也不是很清楚,记忆有些模糊,倒是孙叔知晓很多,到时候一并问了。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目的地,市中心两座高耸的建筑犹如双生子一般分立在街道两侧,中间一道天桥跨过,呈七彩色,远远望去就跟一道彩虹连接两边。
和田指着那彩虹:“走在上面会不会有往下跳的冲动?”
“田田,你又乱想了,那么漂亮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往下跳呢?”和成璧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这里,戴着墨镜分外霸气。他根本不理会另一个男人的存在,拉了和田的手就往楼里走。
瑾瑜摸摸鼻子,不甘示弱站在另一边,站在中间的和田只觉得心好累,率先进入电梯,两人又一并进入,速度很快。站在外面的人自觉不再进入。
电梯门一关,三足鼎立,这分外尴尬的气氛让人窒息。其中最难受的要数和田,和成璧那种又爱又恨的目光简直要把人射穿,好像他们真的有什么似的。
“表哥,别这样看我了,我未婚夫会不高兴的。”她终于开了口。
和成璧有些没反应过来:“表哥?”
“嗯。”
他不再理会这些,指着怀瑾瑜:“你真的喜欢他?就算以身相许不也是应该有个先来后到?”
瑾瑜点头:“所以才是我呀,出生没几天就救了。作为哥哥,我们敬重你,谢谢。”
说完就把人拉过来,伸出自己的手朝对方笑了笑。
和成璧脸色铁青,他还记得当初那奇怪的好像点穴一样的手段,明知道是神经麻痹却也没有法子,他居然打不过!暗暗摸了摸背后的硬物还是放下了手,不急。
“田田,我还是你敬爱的哥哥,对吗?”
和田没有反对,非常真诚点了点头:“是的。”叶影是她的好闺蜜。
“那就好,今天回家吃饭吧,红云阿姨很想你,还有墨翡,网上传你们分分合合,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是好姐妹。”
他这样说和田也没有了反驳的理由,只好抓住瑾瑜的手:“也该吃个饭,我跟舅舅他们也还没有聚聚,大家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