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般的白雾在半山腰翻涌着渐渐退去,将石阶一级一级地露了出来,竟然影影绰绰地露出了个人影。
看到那人影正一级一级石阶地往山上走,白月一下子激动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由于身子虚,一下子又起猛了,她眼前一黑差点从石阶上滚下去。
白月稳住身子,使劲眨着因为晕眩而有些花的眼睛,恨不得目及千里去看清那人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想天初了,竟怎么看这人都像是天初。
白月激动得浑身颤抖,在不摔倒的前提下她尽可能快的一路奔下台阶,心脏砰砰直跳,激动得眼泛泪花,有好几次都腿软到差点站不住。
道观本来就是靠着香火钱的支撑活着的,来人是很正常的事,白月为何要这么激动呢?难道她真是思念成疾,精神恍忽了。
要换作是其他道观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在乌昭观就成了稀奇事了。
乌昭观离村子太远了,一年到头也来不几个人,每一个来光顾乌昭观的人都是稀客,乌昭恨不得全观出动去迎接。
而且这个时候也特别,天刚亮,山中的雾还没有散尽,这个时候到观中,就算是最近的村子那也得连夜赶路才赶得过来,要说这乌昭观屁大点的地方,住的也不是什么神仙,有必要赶着夜路来吗?
所以白月断定此人来乌昭观一定有非比寻常的目的,这样的人除了天初还会有谁?
看着白月跌跌撞撞地往下跑,下面的人停下脚步仰望着她,看着她越来越近;看着她脚步慢慢放缓;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由惊喜到失望;看着她沉默无语。
薄雾退去,阳光透过红叶洒在了两人身上,勾勒出了她们模糊的金色轮廓,两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四目相对,无语凝噎,只有风声穿越山林,翻涌在广褒的枫林之中,摇晃着漫山的红叶,如火焰般此起彼伏,林海涛声似乎也懂了白月的心思,像是在替她哭诉。
“姑娘,你认识我?”一声娇羞略带诧异的青涩女声响起打破了静默。
“不……不认识,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白月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泪水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没关系的,姑娘看你这副样子,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吧?也是来这乌昭观祈福的吧?”这姑娘莞尔一笑,声音清甜温暖,让人听着就舒服。
白月叹了口气,这才抬头好好看了看眼前这姑娘的样貌。
眼前的姑娘十**岁的年纪,虽谈不上是倾城绝色,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她眉目清秀,笑眼弯弯,看着就让人说不出的舒服,特别有亲和力。
“不,我就住在这乌昭观。”白月看这姑娘温和的笑,心里轻松了一些,也客气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