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宁是武人的统帅,他会用武人的办法,带着将士们去取得应有得的东西。只要军队能够始终进取,始终保有奋斗和前进的目标,郭宁就会带着他们,走在攫取目标的道路上。
想到这里,郭宁发现自己有些走神。他收束起注意力,哈哈笑着让跪伏的部下们快快起来,又让侍从们去通报定海军本部的将校,不要带队在皇宫里久留,赶紧分派人手控制要地,确保安全,另外尽快恢复城中的治安。
“皇帝呢?没有一起来么?”他问骆和尚。
骆和尚带着几个部下,刚从台阶一路上来。这会儿他正好奇地左右看看,先摸摸凋刻繁复花纹的玉石栏杆,又伸出指节,敲敲摆在大殿前头的一个大铜鼎。
听到郭宁询问,他随口应道:“方才他想进皇宫,被我们拦住,发了通脾气。”
“哦?”郭宁失笑:“然后呢?”
骆和尚摆了摆手:“我让刘越带人去说了,皇宫里死了不少人,术虎高琪还干了乱糟糟的事,不收拾下不行……他先去升王府歇息,胜过在皇宫门外跳脚!”
骆和尚看似粗豪,其实办事从来都妥当。他让刘越带人去说,刘越也自然就有说服皇帝的底气。至于升王府,便是皇帝早年在中都的府邸,先前他还没有即位的时候,经常住在那里的。
听骆和尚的语气,好像安置皇帝和安置随便什么普通人没有两样。高台上的好些人彼此看看,先是不习惯,又各自恍然大悟,露出本该如此的神色。
“进之先生呢?”郭宁又问。
“他去见胥鼎了,顺利的话,还会接着见一些人,让他们尽快赶到皇宫来,拜见宣使。”
郭宁点了点头。
众人一时间没有别的话讲,静默了会儿。陈冉这时候从大安殿的旁边兜转出来,兴冲冲地上前道:“外面风大,宣使,不妨进殿吧?”
四周的人都把眼光看向郭宁。其实风并不大,但人们好像从风声里感觉到了特殊的意味,有沉甸甸的压力或者期盼,轮番进驻心头,让人有喜有忧。
张柔和苗道润正沿着石阶上来,听到这一句,几乎同时打了个趔趄。
郭宁举步向大安殿走了几步,四周无人言语,人们屏息静气,都在看他。
他站在宫殿门口,向内侧暗沉而深邃的巨大空间看了看,回头向着部下们道:“这朝堂正殿,我还真没进去过。上次在中都,费了老大的功夫打了仗、捧起了皇帝,结果皇帝一脚就把我踢去了山东,全没打算让我上朝见见世面。所以,这次更不用急了。”
他对骆和尚道:“大师,咱们还是住在军营里好。”
骆和尚呵呵地笑着:“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