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毛大成主动邀请王玄义去白矾楼吃酒,王玄义虽然跟对方没有深交,但却因是同榜之谊,推脱不过,故此只能答应了下来。待毛大成走后,王敬这才将公厨备下的午饭给王玄义送了过来。待王玄义用过之后,他二人便带叫上了两位堂兄一起回到了杀猪巷中。
傍晚时分,王玄义估摸着赴宴的时候应该差不多了,便换下了白日里穿着的绿禄袍服,换上了一套平日里穿着的衣衫出了门。随后一路向北穿过宜秋门进入了汴州城。进城之后,他又继续向东穿过了春明坊,然后复又沿着赵十万街一路向北,待他终于可以一睹佑国寺铁塔的大半风貌之时,王玄义这才寻到了白矾楼的所在。
待王玄义下马之后,立刻便有机灵的马童上前牵马讨赏。王玄义乃是初来乍到,心里却不知这白矾楼的规矩如何。待他看到有一客人掏出了十几文铜钱赏赐了一名小童之后,王玄义便也拿出钱袋,随后取出了二十文钱来。
那小童接过王玄义的赏赐之后,先是道了声谢,随后便主动向王玄义搭讪着问道:
“客官可是第一次来?”
“你怎知晓?”
王玄义听那小童看出了自己乃是第一次来这白矾楼,不由得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也是猜的,平日里客人大多只给十文,偏客官又多给了十文,小的虽然心中欢喜,却平白无故多得了客官的十文赏钱,不免于心不安,不知客官可有什么事情要差遣小人的吗?
“这个,你若心中不安,只将我的马儿伺候好了便是!”
“课官放心,小的一定用心伺候!”
那小马童得了王玄义的吩咐,便兴高采烈的牵着马儿去了后面,而王玄义却跟着人流进得了酒楼长廊。才刚一入门,立刻便有酒楼中机灵的大伯出来相迎。随后便出口问道:
“请问,客官可是与人有约?”
“嗯,敢问御史台的毛主簿可到了?”
“原来您就是毛主簿之前交代过的王大官人啊!毛主簿已然在楼上的登州阁里候了您好一会儿了。我这就带大官人上楼去吧!”
那店里的大伯问明了客人的身份之后,便要带着王玄义上楼。王玄义跟在对方的身后走着,随后还好奇的打量了一番一楼的散座。却发现这里真是好不热闹。
这东京城里的酒楼,凡有散座的,并不禁那些做小生意的来此间招揽客人。是故这白矾楼下,十个人中,到有三四个是到这酒楼里来讨生活的。不过这些人却只能待在楼下,若非有客人呼唤,便是连楼也上不得。王玄义跟着这白矾楼里当差的大伯来到了二楼,刚一上楼,却又被对方引着穿过了一百步长廊。一时之间,王玄义不由得有些惊讶,于是便好奇的问道:
“大伯且慢,你这是要引我去何处啊!”
“啊,倒要叫客官知道,这白矾楼乃是五座高楼相连而成。那毛主簿所在的登州阁乃是在另一座楼上,我且带客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