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眉心突突跳动,面上紫气一闪而逝,显然心中忿怒,他堂堂一派掌门,竟被一个淫·贼牵着鼻子走。
“岳掌门,你的诚意好像有些不够,要是你再拿一本假的秘笈戏耍我,小心在下翻脸无情,天大地大,自有容得下令媛的七尺黄土……”
岂有此理!
岳不群面上紫气连闪两下,终是沉静心神,继续默念。
“长安城里有一家谪仙楼,在下在二楼临街靠窗的位置定了一袭雅桌,岳掌门可派遣你大弟子将紫霞秘笈放在那张桌子上,在下自会派人来取,记住,只准你大弟子一人上楼,希望岳掌门不要自误。”
“去城里的谪仙楼。”
岳不群将信纸捏成一团,劲力运至,便将信纸搓成一簇齑粉,只是他忽而脚步一顿,心中生了疑惑,田伯光怎么这么确信我给的秘笈是假的?是猜的?又或者是另有依据?
而且,他总觉得有一个地方怪怪的,似是忽略了什么,可是当时情势紧急,不及细想,而今又偏偏想不起来。
……
一炷香后,令狐冲进了谪仙楼,他刚一踏入正门,一位店小二便上前伺候,“敢问是否是令狐公子?”
“正是在下。”
“请公子上楼。”
当下,店小二将令狐冲引上二楼,在一处临街靠窗的位置停下,
“令狐公子,这一桌已被一位客官订下,指明是给您用的,不知道您可有什么吩咐?”
“没事了,你下去吧。”
令狐冲环顾四周,见二楼坐了十几桌,这些食客虽然穿着华丽,气态雍容,可是呼吸粗重,眼神浑浊,一看便知是肉眼凡胎,即便身边环立的家丁护卫,也多是筋肉虬结,修习一些外家功夫而已。
令狐冲从怀里取出一本秘笈,放在了桌子上,而自己则在临近的一桌坐下。
一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没有人来取秘笈,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令狐冲的养气功夫显然没有到家,他有些着急了,一次次盼顾四周。
“客官,请问您是否要吃些什么?”又一个店小二上前伺候,只是他深深欠着腰,似是恭敬得有些过了。
“给我上壶酒。”
“是的,客官。”
很快,酒上来了,令狐冲倒了一杯,仰头喝干,一眨眼,便是五六杯下肚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依然没有人上前,令狐冲更加急躁,那壶酒早已喝干,他又叫了一坛子,很快又喝到底了。
“怎么还没来,田伯光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又是半个时辰,天色已经昏暗,酒楼上涌入了不少食客,一时间,二楼熙熙攘攘,各种吵杂声不断,几个店小二端茶递水,忙得脚不沾地,令狐冲心中更是烦躁不已。
“客官,您能不能坐到前面那桌上,小店二楼已经客满了,要是这么空着桌子,又不让客人坐,实在有些不妥,小店也吃罪不起。”一个店小二上前小心翼翼说道。
“那张桌子我有用处,又哪里空着了,我不是……”令狐冲的目光下意识一瞥,猛地心底一惊,只见那张桌子上空空如也,秘笈已消失不见。
他双目充血,扫视着二楼每一桌食客,右手紧紧握住剑柄,整个人散出一股择人而噬的气息。
可是,他再怎么看,也看不出这里的食客,能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拿走秘笈。
他也可以断定,之前绝没有一个食客走入过那张桌子两尺范围之内。
“究竟是谁,又是在什么时候,拿走紫霞秘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