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乡长,自从你不陪我这老头子下棋之后,我现在在三沟乡是难逢对手,闲来无事,便研究几局残局。”老肖说道,“等哪个周末,你有时间,我们好好切磋几局?”
“行呀,我也正想向您老请教呢!”韩立诚面带诚笑着说道。
老肖听到这话后,连忙摆手道:“韩乡长,你这么说,我可担当不起,要是换个人的话,我还能勉强指导一招半式,您还是算了吧!”
韩立诚听后,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开口道:“你我也就是旗鼓相当,互相指教,没错呀!”
“对,对,互相指教!”老肖心满意足的说道。
前世,韩立诚事业、家庭双双失意时,曾在象棋上狠下了一番功夫,一直以来,老肖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也是他听韩立诚说互相指教时开心得不行的原因所在。
韩立诚初到三沟乡时经常和老肖切磋棋艺,自从和吕德昌较上劲之后,他便不怎么找老肖下棋了,他可不想在这点小事上授人以柄,老肖对此也很是理解。
从传达室出来后,韩立诚刚准备上楼,手机便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见是周倚翠的号码,便摁下了接听键。周倚翠刚从韩立诚办公室门口走过,见门紧锁着,这才给其打了个电话。当得知韩立诚正在传达室门口呢,周倚翠便让其别上来了,她这就下来,然后一起下乡。
韩立诚这两天的任务便是了解乡里五保户的情况,本想上楼去看看周倚翠有没有过来呢,她既然打电话来了,那就没必要再上去了。
挂断电话后,周倚翠便径直从楼上下来了,走到传达室后,见韩立诚正在和老肖聊天,便与其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径直往鸿源酒楼走去了。
自从丈夫出事后,周倚翠便再没去过鸿源酒楼。李文海毕竟挪用了乡里给陈鸿源的招待费,虽说这事和周倚翠无关,但谁让她是李文海的老婆呢,每次从鸿源酒楼门口经过时,她都不好意思往里面看。
韩立诚跟在周倚翠身后向斜对面的鸿源酒楼走去,老肖看到这一幕后,心里暗想道,这两人倒是挺般配的。
就在周倚翠距离桑塔纳五米左右时,陈鸿源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周倚翠后,他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打招呼道:“周主任早!”
李文海出事之后,鸿源有段时间生意很不景气,但近来已恢复了七、八分元气,在面对周倚翠时,陈鸿源多了几分底气。
作为党政办主任,周倚翠本来是直接负责和鸿源酒楼打交道的,李文海的事情出来之后,她便让秦忠明负责此事了,和陈鸿源之间基本断了来往。
周倚翠没想到陈鸿源会在这时候突然出来,否则,她一定会让韩立诚走在前面。听到陈鸿源的招呼声后,周倚翠也笑着说道:“陈老板好,一大早就忙活了呀!”
陈鸿源听后,轻点了一下头,硬着走在后面的韩立诚道:“韩乡长,我说你怎么没把车开走,出去呀!”
韩立诚将周倚翠和陈鸿源见面时的尴尬看在了眼里,上前一步道:“我和周主任一起下乡搞个五保户的调研,刚才嫂子还说你在床上呢,这么快救起来了!”
“有点感冒了,不太舒服,在床上躺了会,您先忙着,我也去菜场了。”陈鸿源说完这话后,分别冲着韩立诚和周倚翠点了点头,便骑上摩托车去菜场了。
在这之前,韩立诚一直想问周倚翠有关李文海的事情,昨天有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陈鸿源的出现给了韩立诚一个契机,上车后,他转头对坐在后座上的周倚翠问道:“周主任,李乡长的事情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判?”
自从李文海出事后,这便成了周倚翠的心病,她最怕别人问起这事。听到韩立诚的话后,周倚翠心里先是咯噔一下,当见其一脸坦诚的表情后,她才意识到是她想多了,人家并无其他意思,只是作为同事之间的关心而已。
这一刻,周倚翠才深深的感受到也许这事并不如她那么糟糕,李文海并没有烧杀抢夺,只是挪用了乡里给鸿源酒楼的招待费。事情固然做的不对,但也不见得就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