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拿着茶冼,将茶叶筛好,倒入李伯言的茶盏之中,道:“陈公子美意,要替我赎身,季昀自知福薄,怕辜负了陈公子的好意,便拒绝了。此后,他便没再来过了。”
李伯言心说,感情是情场失意,将怨气都到我这里来了?
“为何?替你赎身不好吗?陈家战死的战死,留下的陈老夫人又这么疼爱他孙儿,你就是嫁入陈家,也未尝不可。”在大宋,武人的地位并没有因为南迁而改变,像这样落寞的将门之家,已经没有昔日的荣光,就算娶个青楼之人,也不会招来什么非议。
季昀摇头,笑道:“季昀非不识趣之人,陈老夫人口上不说,心中自然不希望我这个年过十九,大陈公子好几岁的青楼女子,嫁入陈府的,更何况,我对陈公子只有感激之情,并无爱慕之意,又怎能如此不知廉耻呢?”
“廉不廉耻这个东西,跟追求无关。谁说青楼女子不能有爱情?”
季昀嘻嘻一笑。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么?”
“只是觉得李公子年轻轻轻,说这话,倒有些有趣罢了。”
李伯言翻了翻白眼,这个年纪,还真是处于个尴尬的时候,逗逗范冰冰吧,好像有些太幼稚了,跟季昀、冰山姐眉来眼去吧,人家嫌弃你太小,真是次奥了。
“不说这个,不过红袖招的规矩,连任三魁,便是自由身不是?”
季昀点点头,道:“秦大家对我有恩,虽然已是自由身,但对这楼里的姐妹有了感情,出了红袖招,我又能去哪儿呢?还是在这抚琴唱曲来得自在安稳。”
“也好。”
“李公子工于诗词,那日填的两长相思,如今还在小女子手中,读来甚妙,不知道今日可否为您唱一曲?”
“自然,就劳烦季姑娘了。”
李伯言喝了口茶,心里想着,这该来的人也该来了吧。
砰!
外边的门被重重地推开。
紧接着便是一阵嘈杂窸窣的声音。
“公子,您不能乱闯啊。”
“滚开!没空搭理你!季昀呢?季昀!”
厢房的门被一脚踹开,陈百川撩开珠帘,看着李伯言静静地坐着喝茶,眼中布满血丝,怒道:“好你个李伯言,居然敢抢老子的女人!”
李伯言放下茶盏,笑了笑,道:“且不说季昀姑娘不是你的,就算是,抢了,又如何?”
“你敢对我这么说话!?”
“怎么不敢?你派人抢了我的货,扣了我的人,又是几个意思?还亏得我租了你家的铺子,你这样的猪队友,有资格跟老子并称南陈北李?”
“吾乃陈遘大元帅之后!你又算什么!”
李伯言一个巴掌打在陈百川脸上。
“老子吃火锅,你也就配吃火锅底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