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府最不能容忍如此不体恤民心之人,将永州搞得乌烟瘴气!你们都是永州商界的良民,理当为民请命,以正民风,可有人敢站出来,与本府一道的?”
潘陆丰将指甲盖中的鼻屎弹出,打了个哈欠。
楚礼芳继而又打了个哈欠,喝了口茶。
筠翁皱眉。
赵师更是气,这些人都是聋了吗?这么替他们撑腰,还听不出来我的意思?
“可有人?”
楚礼芳站了起来。
赵师大喜,忙道:“这位是……”
“府尊,家中有些生意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赵师扯了扯脸皮,感情不是捧场,是来拆台的。
“禀府尊,家中老母卧病,先行告退,还要给老母煎药。”
“草民告退,额……有急事要去处理……”
有理由的,还是没理由的,一个个溜得比驴还快,气得赵师满脸通红。何余庆是最后一个起身的,缓缓道:“府尊,您天真了。”说罢,便摇头叹息而去。
天真?
赵师一脸懵逼,这个天真,好生莫名其妙啊。
身后的曹贯、韩启山早就憋着笑到肚子抽筋了。让他们去干李伯言,这不就相当于自己打自己的脸么?谁会跟钱过不去。
“筠翁,我让他们去遏制李伯言,是我天真了?”
老者苦笑两声,见到身后几人一脸古怪的神情,便道:“府尊没错,不过可能有些唐突了,不知道曹通判还有韩副将有何见解,为何如此神情?”
曹贯终于是笑出了声,说道:“府尊,这些人都是入股东风物流的,换句话说,李伯言在干的事儿,他们都有份儿,你让楚礼芳、周林平去跟李伯言交涉,这不是让他们跟钱过意不去?”
赵师眉头一挑,感情这大晌午的,就他自己在唱独角戏,其余人都拿他当猴耍啊,顿时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怒道:“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曹贯两手一摊,道:“府尊您也没问啊。”
“我……”赵师愤袖而止,复问道:“永州都有那些人入了李伯言的股,汝等三人统统给我查清楚!”
韩启山苦笑道:“禀府尊,不仅是这些富贾,可能在船坞的那些民夫之中,都有入了李伯言股份之人,永州不少百姓都参与其中,就连属下,都有两贯钱的股份……说句不好听的,府尊若是要喝令制止,就是跟全永州的百姓做对。”
“我!……”
赵师两眼一抹黑,急火攻心,瞬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