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汝愚皱眉道:“书院三百人足矣,如此一窝蜂涌过来,你是让我等几个师父都累死吗?”
“老师莫要着急,人多才能大浪淘金嘛。这里除了太学跟府学的学生外,还有不少人,是因为书院包吃包住而过来的寒门子弟,试题学生已经在印制了,咱们索性就来一个入学考,让那些对于新学不感兴趣,或者纯属没事找事的人知难而退,这样不就成了?”
叶适本来还头疼,让他教三千学生,那还不把他给累死!李伯言这么一说,反倒是给他带来了启,说道:“是不是先几本《大宋经济论》?”
“简化刊本,昨日已经印制完毕,现在只需要老师您去支持下大局,将咱们汴京公学的治学理念以及招生细则讲述一边,之后的事情就由学生替您代劳。”
本来这一环节,李伯言都不想麻烦赵汝愚的,但是自己前些日子刚刚怼挂了朱元晦,这里头没准就混入了不少朱大神的小红粉呢,自己要是嬉皮笑脸地过去,没准被这人潮一淹没,送命了可就麻烦了。
赵汝愚毕竟威望还是在的,又是书院的山长,不说别的,至少那帮子太学的人,还是不敢拿他老人家怎么样的。
李伯言手中无聊地拧着魔方,一旁的老老少少们安静地站着,看着李伯言咔咔咔地将魔方打乱拧回来,打乱拧回来,这速度,简直就像是心中有谱似的。
陆游将小橘放下,笑着拍了拍猫屁股,然后说道:“大郎,给老夫玩玩可好?”
李伯言心思不在这上边,回过神来,笑道:“放翁也想玩?好啊,这个多玩玩,免得老年痴呆。”
“什么呆?”
李伯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我听人说,太学、府学之人,无一人可解,府学的那个王仁川,差点给气晕过去。”
李伯言嘿嘿一笑,道:“我见过。这位先生,脾气犟得很,晚生说要教他,他就一副自己很行的样子,还不让我教,随他咯。”
诸人的注意力被放翁拧着的魔方吸引了过去。李伯言坐在石阶上,看着人潮人海中的那些大宋学子们,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今后朝堂上,会有多少汴学子弟啊。”
在这个秋风送爽的季节里,新学迎来了第一批新鲜的血液。
李伯言无法左右朝堂如何,但是将来的朝堂,也许就会有千百个声音,用他们毕生的信念,去守护这个残破的山河。
都城遥望北地,然而遗民已成金民,谁还会眷恋这个俯称臣的中古大宋?
不知道,李伯言也不清楚。
他要做的兴宋、强宋,或许还有很长很远的路要走。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