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腕上,一圈青色的於痕。
顾南城一只手臂圈着她的腰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手掌握住她的小手,借着不知道从哪里照射过来的光线,皱眉看着,“很疼?”
他还没等晚安回答,就趁机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女人生气的喊道,“顾南城!”
“嗯,我在。”
“你把我放下来。”
“乖,别欺负病人。”
晚安眉头蹙得很紧,她的手指抓着男人的肩膀,“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我昨晚和今天下午跟你说了那么多你都听不懂?!”
他轻描淡写,“懂了,你吃醋,所以一个生气就不想要我了。”
顾南城抱着她往回走,看着似乎没怎么使力,但是处处不知道掐在她哪里,被他抱着晚安半点使不出力气。
晚安是真的不明白这个男人,闭着眼睛寡淡的道,“她喂你吃饭,你们不是相处得挺和谐的吗?你要不是这么死心眼,稍微主动一点现在已经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了。”
他低低哑哑的道,“我对你这么主动,你为什么不肯和和美美的跟我在一起?”
晚安闭着眼睛,顺带着也把嘴巴闭上了,拒绝和他交流。
“点滴注射多了,所以晚上没有胃口,笙儿为下午的事情自责,所以才特意问医院的厨房要了一碗粥,”他敛眉沉沉解释,“没有你以为和想象的那些事。”
他一路抱着她回到病房,陆笙儿和薄锦墨都已经不在了,病房也被重新收拾得干净整洁。
晚安被他放在病床上。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嗓音黯哑,“陪我吃点东西,嗯?”
她睁眼冷淡的看着他,“我能不陪吗?”
晚安不搭理他,顾公子只好自己按内线吩咐人送吃的进来,他微哑着嗓子低低道,“吃东西了吗?”
“吃过了。”
他不准她离开病房,晚安便安静的坐在沙上。
病房里开了暖气,很温暖,她最近一段时间都忙着拍戏,这两天又生这么大的事情,整个人神经都绷得很紧,担心这里,操心那里,这个男人也没有消停过。
身心疲惫,细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她眼睛下面的青色。
高级病房的沙干净柔软,她顺势趴在扶手上,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顾南城在一端看着,有些心疼。
温淡的俊颜也慢慢的沉寂下去,明暗交错,让人无法真切的捕捉到他此时的神色。
他轻手轻脚的打开病房的门,吩咐下去不让人再来打扰。
也许是真的太累太久
没有好好休息,没有任何声响的打扰下,晚安竟然一觉睡到了早晨五点,生物钟响起她才猛然的睁开眼睛。
鼻息间的消毒水味道让她久久没回过神,直到消毒水味道里夹杂着她所熟悉的男人味道。
脑袋动了动,她借着雪光朦胧的看清楚了睡在她身侧的男人。
英俊干净的五官就在她抬眸能看到的地方,他的下巴几乎是挨着她的额头,她人瘦显得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很亲昵的相拥而眠。
她抬起手摁着自己的眉心,才注意到自己睡在病房的病床上。
晚安躺了将近五分钟,才轻手轻脚的从他的怀里爬出来,窗帘没有拉上,虽然还没天亮,但是雪光反映进来,可以勉强的看清楚。
只穿了衣服鞋子,连洗漱都没有她就拉开病房出去了。
一是要拍戏,二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不想再卷进这些复杂的感情纠葛中。
在走廊上,晚安遇到了陆笙儿。
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看样子不是刚才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回来还是去哪里。
眼神有几秒钟的对视,晚安从容不迫的避开,直接就打算从她的身侧走过。
陆笙儿却停下脚步,淡淡笑,“早。”
“早。”
“昨天的蛇是谁放的,你知道吗?”
晚安眉目不动,“不知道,你该问的人不是我。”
问薄锦墨也好,顾南城也好,他们都很清楚。
“如果是盛绾绾的话,”陆笙儿的眼神落在晚安的身上,她笑着道,“那麻烦你转告她,她怀孕了,搬回盛家了,男人也赢回去了,放蛇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了,何必再来连累我身边的人。”
晚安目不斜视,挑出几分不明显的弧度,“你不是也说了,她既然是赢家,你又哪里有值得她煞费苦心放几条蛇的地方?说不定……”
顿了顿,晚安侧过脸对上陆笙儿的眼睛,淡笑着道,“听说蛇是至阴之物,昨天又刚好是盛叔叔的葬礼,是他怪你没让他熬过今年冬天也说不定。”
陆笙儿瞳孔扩大了几分,脸色刷的白下来一层。
晚安回酒店的房间简单的洗漱换了身衣服,等她到片场的时候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
草草的吃了几个小笼包就直接开始进入拍摄,昨天下午和晚上耽误的戏份最好在这两天补回来,即便剧组的钱不是问题,到时候拖长时间影响了艺人的档期会很麻烦。
晚安在八点中途休息的时候抽空给绾绾打了电话,电话那段没有人接,她也没多想,她昨晚守夜一宿未睡,又怀着孕身子肯定熬不住,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睡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又了一条短讯,仍是没有回。
直到下午四点,她正在拍摄,忽然片场一阵马蚤乱。
晚安正看着监视器,拧眉看着冒出来的几个穿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男人,和走在前面的瘦削挺拔的男人。
他长相气质素来斯文内敛,此时却莫名的带着张扬的冷色调杀意。
那双眼睛没有眼镜的遮掩,尤其得显得阴沉森严,像一把毫无温度的刀刃。
晚安蹙眉看了越月一眼,后者连忙让其他工作人员把设备停了,散到了一边。
薄锦墨较之顾南城更加的低调,但是认识他的同样不少。
晚安站了起来,竟然觉得这个男人陌生得让她生出一层薄薄的胆寒和畏惧。
他走到她的面前。
半阖着的眸抬起,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她,勾了勾薄唇,冷漠开腔,“她去哪儿了?”
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绾绾,他总不可能这副模样来质问她顾南城去哪儿了。
晚安拧起了眉头,淡淡道,“你问谁去哪儿了?”
低沉清晰的三个字,眸光纹丝不动,“盛绾绾。”
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晚安便隐隐的察觉到了几分。
“她不是应该在盛家别墅吗?”
薄锦墨盯着她的眼睛,捕捉着她眼底每一寸异光,唇畔吐出一句话,“她不在盛家别墅,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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