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苗翠花骂出这话,苏大娘差点被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里憋死过去。
而一直观战中的兰姐儿也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反应过来自己跟前是窗子,只怕就这么从窗子里跳出来了。所以,她只能两手扒着窗台嚷:“你说啥,你给我再说一遍!”
“我说兰姐儿,你是真聋还是假聋?这种话你都说过多少次了,总让我给你再说一遍。我刚才说的啥,你真没听懂?那我再说明白点儿,我们姐弟俩走了,你那位吴公子来了正好有屋睡了,也不用你娘成天躲出去了对不对?你个大喇叭花装哪门子郁金香啊你!”
对于喇叭花和郁金香的吐槽,兰姐儿没有听懂,但她也知道那肯定不是好话,所以一个窗台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只见她飞快的从屋里跑了出来,蹭蹭蹭的跑到苗翠花跟前,手指头几乎要指到苗翠花的鼻尖上:“苗翠花,你敢污蔑我?”
“哟,污蔑你?你说这话真不脸红?”苗翠花向后一步,免得自己的小脸蛋被那九阴白骨爪给戳破,“是哪个在人家吴国公府上办喜事的时候,追着新娘的花轿哭了一路的?那人不是我吧?”说这话的时候,她忍不住冷笑,兰姐儿当时哭着追那轿子,应该是给前头骑马迎亲的新郎官看的吧。
她能像想得到,那位琪哥哥当时怕是心如刀割啊,他亲亲爱爱的宝贝兰儿,如此的痛苦,如此的伤心,如此的爱他,啊,可他却要迎娶别的女子,真是何等残忍的命运!啊,命运,你为何要给与我们狗血,难道我们还不够可怜吗?
“你……呸!要你管?”没想到苗翠花竟然知道当天的事情,兰姐儿红了红脸,狠狠的瞪着苗翠花道,“你最好给我小心着点儿,早晚我要收拾你!”
“是啊是啊,好歹你马上要当人家的姨太太了,到时候找几个人整死我还不跟整死一只蚂蚁似的?”苗翠花撇嘴,忽然又阴森一笑,“这么一想,还真是危险呢,你说我要不要先整死你呢,免得我将来被你给害死啊。”
那笑容阴森可怖,仿佛苗翠花随时都能拎起菜刀砍过来一般,吓得兰姐儿向后退了几步,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再次威胁:“你给我等着!”
苗翠花点头:“我等着呢。”唉,兰姐儿啊,你没见识过大宅院里的残酷,你不过是一个得宠的妾室罢了,真以为就做了枝头上的凤凰?你那枝子太不结实,随便下面有人用力晃晃,你就得掉下来呢。
不过,这也难怪,对于常人来说,能进了侯府的大门,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身份自然不同以往,平民百姓里头,有几个是见识过那不见血却要命的争斗的?唔,只能说,古代的宅斗小说太少了。
苗翠花确信,如果兰姐儿进了吴国公府,先不说私自残害百姓这一条能有多少人拿去当把柄攻击那个渣男,就说那位正妻吧,恐怕也时时刻刻等着抓兰姐儿的小辫子呢,兰姐儿一旦动手,估计她的头丝儿还没掉一根,国公府里头就先把兰姐儿给调理了。况且,最重要的一点,兰姐儿啊,你进了那一重重的深宅后,该怎么来收拾我?那些管家家丁们,哪个不是油滑的跟耗子似的,能听你的话做这种事儿么?
算啦,她向来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就先同情一下兰姐儿好了。至少,要同情一下进门后要在正妻跟前立规矩的兰姐儿。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兰姐儿被苗翠花怪异的目光看得心里不自在,转身走回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扭过头来瞪住苗翠花道,“下次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苗翠花无语,大姐,你这次咋不收拾我?
唉,不跟脑回路异常的人计较,还是研究下翠峰的学业问题吧。
实话说,早在选定翰墨斋前,苗翠花就已经将城里的所有学塾都打听清楚了,最后才选定了这个位置环境都是最优的翰墨斋。如今离了翰墨斋,再看其他的学塾,似乎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再一次听到苗翠花对着那张写满了学塾名字的纸叹气,苗翠峰心里难受,搁下笔上前说道:“姐,其实在哪儿都一样,只要我好好学,何必在意那么多?”
“那也得找个好点儿的啊,省得你去了非但不能学到东西,还要被人打搅学习。”苗翠花捏捏他的脸蛋,笑眯眯的说,“我可等着你将来给我养老呢,这会儿不把你给培养好怎么行。”喵的都两天了,还是定不下主意啊。
然而,她没想到,困扰了她两天的问题,竟然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一切源于庞春梅的一句话:“翠花,你知道不,咱街上也开了一家学塾,我爹要把我弟送去上学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