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阳口中一阵苦涩,沉默半晌,终于说道。“到底是我不如你想得多些。”
他曾经想过,若是有那么一天,他便接了翠花在身边,给她最好的丫鬟与侍卫,护她周全,纵容她,宠溺她,由着她嬉笑怒骂。可如今想想,确实可笑。
被拘在手中的翠花,还如何嬉笑怒骂?
或者说,翠花不肯来他的身边,不仅仅只是因为不想受拘束,不想离开嬉笑怒骂的市井生涯,只是……不愿受他拘束罢了。倘使她心中有他,又怎会不为他争宠后宅?
无声的叹了口气,郜阳站起了身,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回头看向白蔹:“今天的事情,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白蔹坦然点头。
“怪不得,她总说你是奸商。”郜阳说着,忍不住苦笑一声,这人情,他是非欠不可啊。
“说笑了,我只是比较擅长经营而已。”白蔹的手指仍旧摩挲着自己胸口的伤处,忽而皱眉道,“虽说没有伤到要害,可终究是受了伤,这几日只怕是不能坐堂了。”
闻言,郜阳气结,握了握拳,才低吼道:“既然你这般财迷,我给你金银珠宝换她可否?”
“杨公子请自重,在下是正经的生意人。”白蔹笑眯眯的说,“买卖良家,那是违法的。”
“你……活该你受伤!”郜阳扭头就走。
他总算知道翠花总说的气死人不偿命是怎么回事了。
等郜阳走远了,苗翠花才慢吞吞的挪进屋里,扁着嘴盯着白蔹的伤处,没好气的哼哼:“你生意做得挺大啊。”
“毕竟要迎娶燕南齐家的表小姐,没有足够的聘礼不行呢。”白蔹冲苗翠花招手,让她坐到床边来,握住她的手,轻轻叹道,“翠花,其实我当时也是害怕的。”
苗翠花立刻瞪他:“那你还敢上前?”
“因为你在我身后。”所以,我不能后退。
苗翠花顿时默然。
她刚刚蹲在窗户外头拼命听里头的说话声,虽然不太清楚,但也听到了大半。白蔹之所以挺身而出为郜阳挡刀,终究为的却还是她。这会儿她也已经冷静了下来,也想得到如果当时受伤的是郜阳,那会掀起多大的风波,同时,又会给自己和白蔹带来怎样的危险。
莫说郜阳确实对她有那份心思,只怕就算是没有,也会有一大票想要在里头浑水摸鱼的人硬是挥出稳拿小金人的编剧水平,给她和郜阳编上无数个感人肺腑的故事出来。
到那时,只怕会有一群人排着队等着把她片成培根肉。
而现在,白蔹迎上去了,把刺向郜阳的那一刀给挡了下来,而且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跟她秀恩爱,让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这个挡刀英雄的家属。
“可你……”只是一想到白蔹在那样千钧一的时刻,竟然做出了迎身上前,任由匕刺进胸口的举动,她就无法释怀。
“怎么,心疼?”白蔹浅浅的笑了起来,将苗翠花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伤处,语气轻柔而诱惑,“不过是些许伤口罢了,值得……倘使真的心疼我,那便回去与大表兄好好商议一下婚期也就是了。”
“恩……等等,啥?”苗翠花嘴角抽动,这魂淡也太会见缝插针了吧。
“放心,你说过十八岁才要出嫁,我们只是先订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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