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策一行人入城的那一刻,消息就以飞一般的速度,被送抵许家。
身为许家之主,许彻一下获知消息,正在喝茶的他,一口就笑得把茶水喷出来。
这实在太喜剧了,许彻一开始都不太敢相信,真有这么招摇的家伙。等知道全部,才恍然:“那就难怪了,原来是一帮什么都不懂的小鬼。”
许长啼提醒族兄:“大哥,南衙怎么会派这一票小鬼来查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古怪。”
几名许家的重要人物深以为然,好比北衙的名声在境外一样,南衙的名声主要是集中在境内,颇有恐怖大魔王的姿态。
尤其是这二十年来,在谈季如的率领下,南衙完完全全把皇帝和朝廷爪牙这一件事,演绎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端的是令人闻风丧胆。
一个主官的气质,往往影响一个部门的气质。在解世铣的率领下,北衙的境外活动能力不如二十年前,但说起北衙的态度,总是一个强硬就解释了。
谈季如的气质,那就是喜怒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什么打算。于是,南衙这二十年来的办案方法,着实飘忽诡异难测。
许彻身为家主,自然不是掉以轻心的人,凝住心神,来回踱了几步。
许长生是一名华早生的老大伯,沉声道:“那条灵石矿脉对我许家来说,实是太重要了。”
众人凝重,是啊,这道理人人都知道。一条灵石矿脉的价值总是匪夷所思的,想一想黄金和灵石一比一的价格,就知道了。
更重要的是,有了大量的灵石,就有机会不惜浪费资源的栽培自家人了。有充分的武力,那就意味着前程。有了灵石,就能把战灵变得更强!
财富,权势,武力,看来都是触手可及。没有人会轻易让出来。
一名颇具书卷气息,偏偏摇扇子装逼的样子,很有狗头军师的派头:“此事大有古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想这批少年的年纪,似乎就是四个月前那批大试少年。”
这位许长书在许家算是智囊,他的话具有一定分量。旁人顿时思索起这个可能:“从年纪来看,还真像。”
“会不会,这批少年是掩人耳目,南衙私底下派了其他人来。”许长书的一句话,仿佛点中了要害,无不凛然。
取笑一票少年菜鸟没什么,取笑南衙的办案老手,那就是自取灭亡。
一众人等商议半天,许彻冷声道:“总之,不管他们是打算来明的还是来暗的,不能被查出证据。把所有证据都毁了。”
“人也……”许彻没说完,其他人也知其意。
“对付这批少年,就当不知道他们。”
……
……
从客栈走出来的时候,王策回头看了一眼,好险没笑喷。
悦来客栈,不愧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涉及位面最广的超级连锁酒店。
洛占玉领着两名本地捕快过来:“大人,人已经带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不要白走一趟,好好玩几天再办正事。”王策笑眯眯的对属下交代,又对两名捕快道:“本地有什么景观,带我们看看。”
王大年看着浑然不当一回事的王策,忽然觉得这就是一个悲剧,他的人生总是这么的充满悲剧。尼玛的悲剧少年百户,果然就不能指望他干点什么正经事。
两名捕快说不清是敬畏还是羡慕,毕竟这几位,算是从北唐天字一号的捕快衙门出来的。一路带着王策等人到处浏览观光,一边不时的回答一些问题。
穿插在里边的问题,已经令王策大致明白了本地的情况。
许家是赞州的第一豪族,一手遮天是未必,遮半个赞州,那是绝计不在话下。严格的说,许家算是赞州的土霸王。
赞州的州判,就是许家的人。据捕快的说法,许家是一些真武九境的高手。至于神化高手,那据说是没有。
王策揪头,嘟囔:“这分明就是一个土鳖家族嘛,至于这么大动干戈,连累我像狗一样吃了那么多天的干粮。真草蛋!”
等听到捕快说,这还有一个声势比较大的豪族,并且在城外还有一个宗派的时候,王策相信,许家这只土鳖已经在手里了。
“真心是土鳖啊。如果我是许家的人,还不如干脆登门呢。”王策摇摇头,这个许家大约在赞州招摇久了,忘了天下有多大,北唐有多大了。
一个小小的许家,也敢跟南衙叫板,当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当然,若然许家有武尊坐镇,那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