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一头撞死。王策忽然感觉辣手,这是一个相当难对付的谈判对象,并非因为对手多么善于谈判,而是因为他有所求,大律无所谓。
北流亡不亡国,大律大约不会太在意。多一个北流不多,少一个北流不少。说的直接一点,大律不畏惧任何挑战。
北洲位于北边,较为苦寒。大律给王策的感觉,就仿佛曾经的秦国,一样是在苦寒之地,一样是在战争中不住的膨胀变强。蛮子就像一块磨刀石。
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北流,就是来一个超级大国,王策估计大律的第一反应多半是“噢,又一个?那就打他娘的”。
王策的谈判对手,不是柳夜行,而是一个超级大国千年的自信。
很难,真的很难。不过,难也要办,谁叫我答应小萝lì了,谁叫我觉得女皇养成计划似乎很有意思!王策心想只能叹气:,“我忽然现也许大律需要北流。”
“嗯?”柳夜行如沐春风一般的笑了。
你不笑就算,一笑就有问题。王策也一起笑了:“如果你们不需要那就不必来谈买卖了。”
柳夜行哑然:“我之所以在这里,只因为不死鸟,以及你。像你这样的天才大律从来求贤若渴。”
王策无所谓:“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为了帮小萝lì,帮到卖身?他没这么伟光正。
柳夜行乃是聪明人,自然洞察王策不肯为大律效力的心思,索性不说这话题,微笑道:“那么你要什么才肯交出不死鸟!”
“我们大律支持她继承皇位,保证三分北流。”
小萝lì在另一张桌子上,目不转睛。王策却惬意的靠在椅子上,慢慢的喝茶,。两大世家肯定不会拱手让出来,大律也没道理为了支持一个北流,而得罪两大世家。
三分北流那是最好的结果了不够,远远不够。王策不知什么是不死鸟,但他就是知道,这还不是大律的底线。他清澈的目光凝在柳夜行的眼睛上,只能捕捉到坦然和深邃。
然后,王策把茶杯放下:,“井么是不死鸟?”
“我也不知。”柳夜行很直接。
“为什么认定不死鸟在我身上?”王策拈下巴。
柳夜行沉吟良久,终于抬头缓缓道:,“这倒不妨告诉你。因为一句话。”
,“有人说,不死鸟的线索,就在你身上。”
王策重复一遍见他点头,才拈下巴好笑。柳夜行却说了另一句:“不死鸟在东洲,很肯定。又有消息,不死鸟这段时间恰恰被带来北洲了。”
王策忽然有点笑不出来。这是谁挖的坑?也太处心积虑了。
某些说不出的不安感,重新飘摇在王策的心里边。
几天下来王策频繁的和柳夜行谈判,奈何,这似乎成了一个死结。
这一路谈,一路走。不知不觉,很快便是要进入北流境内了。
锦绣营的存在,令各路人马感到忌惮,并没有敢于起进攻。如果按柳夜行的说辞,只怕是蛮子和燕国的人也不知晓什么是不死鸟,不过是见大律想要,才来搞风搞雨。
在这纠结的谈判里,唯一的好消息是,似乎东宁的人马见事不可为,干脆利落的退回去了。
燕国的人马,也多少有一些打退堂鼓的意思,据柳夜行的说法,估计等王策进入北流境内,燕国的人就会撤退。
说起来,唯一不肯退的,就是蛮子。
北衙北洲房的人马,也不能退。不过,柳夜行这一边频繁接触,北衙的人马被迫只能跟王策保持距离。
北洲房的人马很无奈,在暗中追随王策的行踪,却不敢太接近。
终于是有人说:,“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余矫的苦笑在篝火的照耀下,格外被动:“柳夜行都来了,我们还能如何。”北衙不是无胆匪类,如果是在东洲,未必不敢跟锦绣营斗一斗。
可这儿是北洲,锦绣营就是地头蛇。
看着跳动的火焰,余矫的面色阴晴不定。这时,一名手下行色匆匆的从黑暗中摸回来:“大人,上头有命令,周大人也有命令。
余矫取来这一道手令,亲眼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不会吧!
这个时候来这么一条命令?”这是一道诸相如亲自签的手令,里边的内容,足以令北洲房的人马呆若木鸡!
手令中说明,是皇帝的意思,也是诸相如的意思。
调北洲房的周总领,返回北唐述职并另有任命。
任命王策暂代北衙北洲房总领之职,同时,王策仍然兼任北武军总领,品级不变!
此外,还有一封给王策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