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的意思很一目了然,他容不下四大势力继续三心二意了。要么四大势力果断谋反,要么就老实的归顺,为北策府效力。
莫要以为王策会陪他们继续玩,今日就是容忍极限了。近卫军开拔,城中空虚,只剩下四大势力的人马,要谋反,此乃最佳机会。
马一辰不止一次有坐蜡的滋味,面色蜡黄的在这么一个生和死的十字路口徘徊。任凭马一辰再是果决,关系马家满门的生死,他也满头大汗的不敢轻率做决定。
身为一家的大家长,看来权势自然是很美很好。然而,马一辰得了权势,也失去了任性的资格。
马家任何人,都可以任性,都可以盲目,都可以瞎着狗眼胡乱招惹是非。唯独马一辰不能,拿到权势,就等于背上了这一个家族的命运和责任。
便是当着马家重要成员的面,马一辰也是止不住的冷汗直冒。他想得越多就越是毛圌骨圌悚圌然。
马家的某些人不是族长,自然是信口胡诌也不要紧:“干脆反了他王策,拽个屁啊!这是罪州,轮不到他来称王称霸。”这种屁话稍微有点理智的都不会当真。
人家不是族长,不必为屁话负责,所以敢肆无忌惮的大放厥词。马一辰不敢也不能,因为他是族长!
议论纷纷之后现眼下的困局之后,气氛渐渐凝重。马一辰嘴巴干涩无比的苦道:“诸位,听我说。”
众人沉寂下来。马一辰用尽最大的气力缓缓道:“我们两家两帮当中,一定有人与大律勾结了,王策也一定现了。”众人终于认识到严重性,沉重起来。
马一辰沙哑嗓门道:“我不知勾结大律的是谁,但我知道,三日以内一定有人和大律勾结里应外合。王策一定会下毒手。”
“马家只有两条路。要么和大律一起里应外合,反了王策。”马一辰目露凶光:“要么,从此真真投效王策。”
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以马家为的四大势力,就是夹在王策和大律之间,摆明是谁都得罪不起的,谁都能铲平四大势力。
马公子是纨绔了一点,却不笨,反而也精明:“是谁勾结了大律?”
马一辰凶光毕露扫视众人:“你们当中,谁和大律搭上线了,立刻说来。”一众人等错愕的互相打量半天没人承认。
马一辰不知是安慰还是颓然:“会是谁,盐帮?清平帮?”方家一大家子,一旦败露,想跑都跑不掉,设身处地的想,马一辰自问不太可能冒险。
在决定马家生死的问题上,所有人沉默了。
半晌后,马公子忽然吞吞吐吐道:“爹,我看不如投效王策。”见众人诧异目光,他的胆气似乎被打击了,嗫嚅:“我和王策是有过节,可那是小事。”
马一辰的目光充满鼓励,马公子才稍微鼓气大声道:“我的看法是,若然是大律,我们马家未必会出事。”
“可若然不投效王策,我们马家连三天都过不了。”
纪车败悄然如鬼魅出现在老冕的院落中!
老冕背对他,头也不回的不满道:“你莫非就不会走正门?”
他一顿,充满戏谑道:“你那宝贝徒弟也未免太优柔寡断了,几个小小的本地势力,居然拖延到今日才下定决心解决。我倒有点庆幸,他不是北策府的大都督,不然,再强的实力,也会被他搞砸。”
纪千败哑然,自顾自的坐在雨中,雨水丝毫落不在身上:“你才来多久?你了解他多少?这么做出评价,太轻率了。”他悠然一笑:“许多事,不能只看表面。”
老冕细心的把酒曲放在屋子里,当宝贝一样藏起来。忽然,二人神色一动。
纪千败讥笑:“你酿制的酒,就都是酸的。”
“卡大律的脖子,你徒弟说的?”老冕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不屑道:“大律进攻东南,图谋出海口,如今是谁卡谁的脖子?我倒要看看,你的宝贝徒弟凭什么破大律的局。”
“大律今次看似三线作战,却是实则必胜。尤其罪州此地,简直就是身在局中。你徒弟想掐大律的脖子,这回是反过来,被大律掐脖子了。”
老冕笑道:“我说老纪,带你徒弟乖乖找一个地方潜心修炼,莫要再给这乱世乱上添乱!”
话音未落,老冕和纪千败一道看向正门。老冕眯眼,玩味道:“你这宝贝徒弟在军政大事上一塌糊涂,在其他的事上面,倒也真配得上天妖之名。”
“天妖?长者赐不敢辞,晚辈王策这就却之不恭了。”
一个突兀的话语从院外穿透进来,夹杂一抹爽利的笑意。
然后,叩门声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