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西下,给大地万物覆羔一层暗红的血色。
“又是一天了。”
上千里的战线一带,无数个地方,无数的人,迎着落日余晖,出了一声声叹息。
北唐和上阳正在酝酿的这一战,早已成为九洲最耀眼的焦点,无数人马纷纷赶来这一带等候每一个消息,每一个转机每一个变化。
这会是决定东洲霸权归属的一战,也会是影响天下一统的一战。
从王策南下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成为九洲最重要的进程节点,注定会成为九洲未来的转折点。
王策和北唐,有没有资格,有没有能力,成为一统之战的搅局者,甚至参与者。能不能狙击人皇,能不能成为反抗人皇的旗帜。
此战结束的时候,必将揭晓无数个关于未来的谜团,解开九洲迷局。
喜欢人皇的,不喜欢人皇的,人人都在迫不及待的等待这一战的结果。
“又过一天了。”有人愤然抱怨:“又没打起来,分明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
“就是就是,大军集结这么多天了,双方囤积了几百万人马,难道就在这里干瞪眼。”有人等的心焦,口不择言的抨击:“莫给他们还以为瞪眼就能瞪死人呢。”
也有人等得心烦意乱:“我看,王策和傅希文是贪生怕风……”
各种悲意的想象天马行空,各种不耐烦的抨击乃至诅咒那是集天下骂人之大成。
各种骂声如潮,有人忍不住这些军事白痴的言论:“打仗的事,哪儿有这么容易。几百万人对峙,你真以为说打就能打啊!”
“几百万人马,人吃的马嚼的,真要换了你去,不要说打仗,就是管理,你也未必能理顺一个头绪出来。”这几人恼火道:“说得简单。
这几名来自燕国和凌国的人很快就惨遭众人群起而攻之:“我认得你们,你不就是燕国的那个谁……你们燕国都快被灭了,还指望什么。莫非,你们还打算来投效北唐?”
这几人嘴角抽搐难堪的涨红脸。恰恰是被说中子心思。
大律不动声色,大军一路南下吞并各国。如今还没打到燕国和凌国,可也差不多了。如果没有意外,很快就会完蛋。
两国一直和大律为敌,投靠谁都行,唯独是不能投靠大律。
派了人马过来,无非也是心存投靠的意思。必要时,只能果断的放弃领土漂洋过海投靠王策或北唐。
九洲聚焦各路势力派来的,或是亲自过来的江湖武者等等,总数不下数千,零零落落的在这一片战场等待。
啪!
一份重要卷宗丢在上阳情报官面前,卷宗左上角是一些锦绣花纹,这是大律锦营标识。
这名指挥同知错愕的抬头,看向傅希文。傅希文淡淡道:“这是大律提供的,关于战灵军的所有相关情报。你查验一平和我们的情报是否有出入。”
“可靠吗?”指挥同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立刻闭嘴。
其实,大律平白无故的给上阳军提供战灵军的详细情报也不是太出格。南北之战,不论胜败,对大律都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除非两败俱伤。
大律更忌惮,也更仇恨王策,这不是什么秘密。大律忌惮王策和北唐联手,多过忌惮上阳这个东洲人皇国度,这很难堪,却是不争的事实。
傅希文谨慎交代:“细心查验,并证实。”
大律是最早吃战灵军亏的,也是最忌惮王策和战灵军的,最早和战灵军交手的,最早调查的。
以锦营公认最强悍的情报能力,加上这些因素,如果除了王策,还有谁更了解战灵军,那就一定是大律。
傅希文重新环顾,扣指让众将聚焦,他重新非常认真,异常肃然道:“诸位,我再一次强调,王策虽然少年得志,名满天下,从未有统兵作战的经验,诸位千万不要存有轻敌之心。”他指的是人类军队。
“天妖王策!”傅希文不自觉的念:“王策少年聪慧,老成早熟,虽时有狂妄跋扈之举,却从不骄傲自大。”
“他多次凭一己之力,易如反掌的把所有人玩弄得团团转。他多次置身必死的局势中,却每一次都成功逃脱,至今无人杀得了他。”
傅希文凝声,肃穆:“诸位,一定要记住。十多年来,一心一意要杀王策的人和势力很多,大律,神恩会等等,无不是最顶尖的,但没有一个能成功。”
“这,就足以说明他的本事。”
众将凛然,轰然应诺:“大帅请放心,我等绝不轻敌!”
“诸位,请坐。”傅希文是一个很有儒雅气质的儒将,他示意众将坐下,凝重道:“唐帝对王策的任命,看似出人意料。然而,看似意外,细心想来,其奂是必然。”
众将哗然,傅希文按下杂声:“纵观北唐举国,很难找的出第二个比王策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
“我相信,纵览天下,也很难找得到第二个比王策更出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