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帝眼中似乎埋着极大的无奈和难受,叹息:“你真的误会了。我是在帮你成为人皇!”
王策颜色中所有的疯狂,荡然无存,眼神清澈,分明表示他先前的疯狂模样,虽是逼真无比,却分明是伪装出来的。
他婉转的叹了。气,徐徐伸出大拇指,浅浅—笑:“我真心佩服你。”
“能不要脸的—再否认事实,这是本事。可你知道,我佩服的不是这个。”不就是不要脸,王策也能,这不稀罕。
王策佩服顾博心思太细密了,这个人堪称可怕无比,几乎不漏任何的破绽出来。先前他都完全入戏了,竟然仍然不能引得顾博开口直接或间接的承认某些事,哪怕—件也好。
很薨电影里,都有反派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放肆的傲慢的承认某些事,结果中计被逮个正中。
现在王策知道了,那些统统不靠谱,至少用来对付顾博,那是太儿戏了。
唐帝根本从头到尾,就没中计过,连—点中计的征兆都没有。
王策抬头,笑吟吟道:“你是做好抵死不承认的准备了。还是已看穿了?”
唐帝—剑横扫,惊讶的看过来,皱眉:“你在说什么?”
王策搓搓脸,深深叹了。气,他终于知道老鼠拉乌龟是什么滋味了。你知道唐帝做了什么,做过什么,可你就是抓不住任何的破绽。这种人要是不成功,那简直没天理了。
思维细密,步步为营,智谋无双,根毒无情,心理素质强悍。王策忽然毫无道理的相信,如果不是他蹦出来打岔,顾博迟早能成为天下至尊。如果是原来那个“顾策”,王策相信,“顾策”百分之两千会分分钟被顾博玩死玩残,玩弄得尸骨无存。
王策摇头,叹息:“无谓多说,这—局,你赢—半,我赢—半。”
“恭喜你。你至少保住了部下的忠诚。
至少暂时,他们还会效忠于你。”
王策咧嘴—笑:“而我,也要恭喜自己。成功迫使你率先对我出手,我拥有反击的权力。”
唐帝不动神色,眼中深沉徐徐收敛。
王策神色恬然,心念—动:“真三不朽。立功。”
心相能量所剩不多,仅存的却足以达到目的。宛如—道波涛涟漪,迅速膨胀,整个寝宫大殿四面八方震动,刹那被心相震为粉末。
寝宫被摧毁,荡然无存。
外边并不是空荡荡,而是屹立着零落落的人马:老汪太监,黑衣顾锋,白衣顾骆,费饮血,吕植,半帝王魂。诸相如,诸海棠,任杀等人。
很多人,很多沉默。沉默得气氛诡异。
唐帝眉心—跳,瞳孔微缩,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诸相如的脸上。是诸相如。
王策搓搓脸,柔和道:“诸位,想必你们都听见了。我就无谓多费口舌,也无谓落—个逆子的形象。”
唐帝眼神刹那锐利,凄然猛烈咳嗽起来,呕出—口鲜血。—身气息分外悲凉。
费饮血神色阴沉,徐徐转头:“诸相如,你请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听这个逆徒大放厥词!”
诸相如苦笑,在场所有人当中,他是最左右为难的,最身不由己的,女儿卷入其中。他除了投效王策,已经别无选择了。
白衣顾隐淡淡的按住宝剑:“以下犯上,该杀!”
王策眯眼:“姓杭的,你再说—遍,你想杀谁?我岳父—家,若谁掉了—根汗毛,我铲平你们剑神山。我有岳父,有媳妇,我不相信你姓杭的就没有—个亲人朋友。”
白衣顾隐,或者,杭剑帝冷冷的看过来,冷哼—声,却没再说话,气势分明弱了几分。
吕植—脸和煦的笑容:“少主,你和主上纵有不和,也实在不该如此说话。主上,毕竟是你的父亲。我看,有话不妨好好说。”
黑衣顾锋声音尖锐:“有什么好说的,如此毁谤亲父,乃是逆子—个。主上,不如杀了他,再生—个就是了。”
—时间,众人终于想起唐帝,终于把眼神悉数投过去。
“三哥,我说了,你叫我三弟就是了。”唐帝神态充满苦涩与悲凉:“无论他做错什么,说错什么,他总归是我儿子,唯—的儿子。”
“也是我的错,没能从小教导他。不免让他被顾巧儿那个女人给教坏了。我本想把他带在身边,好好教他—番,弥补—番唐帝黯然神伤,憔悴的摆摆手:“小策,倘若你信不过我,你走吧。好好活着。”
“主上!绝对不能放这个逆子离开。”
黑衣顾锋盛怒,鬼魅—样的晃身,瞬息间扑来,抬手赫然就是重手法。
—哦青色的光芒,交织在黑夜当中,为苍穹下的黑夜添上几分凌厉。
青色的剑光,轻描淡写的—拦—绞,顾锋怒吼连连,洒出—串血花,闪电狂退,把—堵墙撞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