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之前倒是也没有听过什么玉泉宗,但他耳尖,这个时候在人群中也是听清楚了,这玉泉宗是倒是南朝最北端白头山下的一个宗门。
这玉泉宗的修行者算是半个阵师,他们可以用一些特殊的玉石篆刻成阵,聚集一些特殊的天地元气,并能吸引泥土和尘土中的金铁颗粒,施展特殊的真元手段。
这玉泉宗的修行者虽然特殊,但他们的功法相传有着致命缺陷,每修行一段时日,就需要靠采补手段来平衡体内元气,所以这玉泉宗的修行者都是偷偷掳掠女子采补,这掳掠女子的事情做得多了,自然就败露,玉泉宗的修行者纷纷逃散,变成了真正的江湖流寇。
“修炼特殊功法,也未必一定是采花贼。”
拓跋泓衍听到夏巴族人嘲讽,也顿时冷笑一声,“我党项领地难道还找不出足够女子自愿和上师一起修行?”
“我只听说过狗改不了吃屎,哪怕真改了,前面也肯定吃过屎。”罗姬涟不屑的说道。
她的声音顿时引起了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
拓跋泓衍的脸面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他看着夏姬涟怒喝道:“你乱说什么”
罗姬涟微微一笑,看着他,道:“这里都是聪明人,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切莫失了风度。”
拓跋泓衍又是大怒,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中却也是恶念狂生。
“那这次我们先?”
白月露却不再看那名玉泉宗的修行者,转头看着自己左侧的一名修行者说道。
这名修行者却是一副西域异域风情的装束,头用厚厚的布巾缠着,布巾上串着各色珍珠和宝石,他身上的衣衫也是五光十色。
他的肤色比南朝和北魏的人都要白,而且鼻子分外高耸,这样的人若是出现在南朝和北魏,一般都会被统称为胡人。
在对待西域各国的人的态度上,南朝的文人墨客一般比起北魏的要更加偏激,很多南朝文士的书里提及西域各国,大多挥墨写就的都是浓厚的香料、葡萄干以及各色毛毯之类,哪怕是这个世上最强的敌人北魏,在很多南朝文人看来也不过是偷师的蛮夷,若是此时这样一名西域修行者到了建康,恐怕建康城里的许多人看他也是看着独特的猴子一般的目光。
林意看得书多,但也受诸多误导,真正和夏巴族以及西域联军相处之后,才领略到这些国度也都有各自独特之处,尤其大俱罗似乎偏爱游历这西域各国,往南朝和北魏寻常修行者的足迹根本不至的地方去,所以他越觉得,许多人之所以无法有很高的成就,往往不是因为天赋,而是因为眼光和想法。
“好。”
那名西域装束的修行者对白月露十分尊敬,此时当然不会回绝,只见他点了点头,双手也不见多余的动作,他的衣袖之中却是如同有活物般悉悉做响,在下一刹那,一条灰影从他的衣袖之中冲出,直往天空中探去。
林意的目力远超常人,这灰影突然出现的刹那,他便看清这竟然是一条灰色的麻绳。
这条麻绳也不过成人拇指般粗细,和寻常的麻绳看起来并无两样,但竟然如同活物一般,直直的不断往天空伸去。
片刻之间,在场所有人便看清楚了,纷纷惊呼出声。
拓跋氏这边的惊讶呼声有所压抑,反而是夏巴族这边吃惊的声音十分响亮,显然是夏巴族这边绝大多数人也都没有见过这人的这种手段。
白月露的面色始终没有什么变化,就和站在桥上看风景的女子一般没有任何区别。
白衣祭司的脸色却是阴晴不定,先前看到这条灰绳从这名西域修行者衣袖之中游出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但看到这条麻绳冲上天去,他紧蹙的眉头却是瞬间放松,“通天绳,这是天竺幻宗的真元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