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澜扶住额头，一阵剧痛瞬间席卷过来。</p>

“你在说什么呀！”小音大喊，“快点开车啊，他们就快……”</p>

小澜闭上双眼，用力甩头。</p>

眼睛紧闭着，眼前却忽然浮现出了凌乱的画面。</p>

灰色的天空和雨水，陌生男人吼叫的面庞，旋转的树和泥土，滴进眼里的树叶和雨。</p>

耳边也喧闹起来，像是无数人同时在自己脑子里说话，头痛得快炸了。</p>

“爸爸，我不……”</p>

“这一票……”</p>

“姐姐什么时候……”</p>

“抓住机会……”</p>

“……去哪儿了……”</p>

“哗啦哗啦……”</p>

哗啦哗啦……</p>

哗啦哗啦……</p>

小澜睁开眼。</p>

头痛停止了，自己还坐在车内，旁边是乱七八糟的现实。</p>

傻子揪住老板的衣领大声吼叫着，老板像死人一般，软趴趴地随着傻子的晃动左右移动，脸上挂着绝望的笑容。</p>

“钥匙呢？！我问你钥匙呢？”</p>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车窗上慢慢滑下，雨水浇灭了村民的火把，村人们不再奔跑，丢掉没用了的火把，向着车子走来。</p>

“老板你为什么这么做！”菠萝绝望地呐喊，“你不是也知道莲水村的事吗？”</p>

“反正事要是捅出来，大家就一起死吧……”老板歪着脑袋，凄惨又可怖的笑容挂在脸上，“我是我所谓了，死了也好……”</p>

“你疯了！你疯了！”小音尖叫着。</p>

死了也好？</p>

小澜凄凄地苦笑。</p>

被雨水打湿的脸，难以置信的眼睛。</p>

折断的骨头，破碎的肉，流淌在身下，流淌进雨水的血液。</p>

好疼啊，好疼啊。</p>

这是……</p>

死了也好？</p>

“秘密？”</p>

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低沉戏谑得不像是属于小澜的声音。</p>

“我们是发现了一些秘密。”</p>

车内安静下来，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莫名其妙地看向小澜。</p>

村人们已经慢慢围过来，握着手中的刀斧或锹叉。</p>

“我们知道了……”小澜抬起头，充满血丝的眼睛直盯向老板，“苗苗，是被他们害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