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聚集不少仆人,嘻嘻嚷嚷,议论纷纷,他们有的被花扶疏从厨房里赶出来的,有的是来看热闹的。
厨房内天上飞的,地上有的,水里游的,地里种的,应有尽有。
花扶疏蹲在灶台前添柴火,三巧则洗菜、切菜、装盘。
终于,三巧备好了所有,只差动手做菜,她对花扶疏道,“姑娘,你该走了。”
花扶疏问为何,三巧却道:“姑娘添柴添得没分寸,我做的菜甚是注重火候,我们花家的烧火丫头芳心都把不住这几道菜的火候。”
花扶疏吐了吐舌头,又白了一眼,三巧轻轻一笑,花扶疏起身出了厨房。
半个时辰后,三巧的七菜一汤已大功告成。
三巧端着一壶酒,在蓬莱居院外与花扶疏不期而遇,花扶疏道:“给我吧。”
说着,便接过了酒往蓬莱居而去
花扶疏进入,便见到了叶泽霖,他身穿月白色长衫,如同天上月近在咫尺,手伸可触,他侧脸的俊逸不凡,线条柔和。
杏林医馆的祛瘀消肿膏甚是管用,他脸上的红印已经消失了。
花扶疏微愣,瞬间反应过来,此时,叶泽霖也向看来,花扶疏走了过去,行动间透着将两三分优雅,与平素略有差别。
叶泽霖显然注意到了花扶疏的不同,眸中微微泛起了一丝波澜。然而花扶疏没有看到叶泽霖的变化。
叶泽霖指着对面,道:“请坐。”
花扶疏放下酒,在叶泽霖指的位置坐下,叶泽霖的五官非常好看,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温润如玉,花扶疏只用三个字来形容,美无度。
花扶疏道:“说好的,吃了这顿,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的。”
叶泽霖扑哧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出言反尔。”
花扶疏道:“我不单单是为了昨日那件事跟你吃饭,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你和商量。”
叶泽霖颇为疑惑,很快就想到了,难道是退婚的事?
实际上,花扶疏要说的正是退婚的事。
但花扶疏尚未开口,叶泽霖就先道:“是退婚的事吧,你迢迢来封城就是为了退婚,不知你可否告知我你为何要退婚。”
花扶疏听罢不语,杏眼忽而凝重起来,取来白瓷酒杯,倒满了酒,一杯给自己,一杯给了叶泽霖。
“我花扶疏不通四书五经,也无倾城之貌,你叶泽霖是皎皎明月,人中龙凤,岂是我一介民女能相配的?礼教等级森严,士农工商,商人向来为人所不齿。当然,你们叶家自然不会瞧不起我花家,倘若花叶两家联姻,别人也只会说是花家高攀了叶家,这不是重要的,我也不怕人说我贪图荣华富贵,占着你少将军夫人的位置。”
叶泽霖看着花扶疏认真的清秀的脸,他从未想过花扶疏对于花叶两家的婚约有这等想法。
花扶疏再道:“我要嫁之人必须与我同心同德,一生只有我一个妻子,若是没有,我情愿一生不嫁。我要的是两情相悦,两心相许,不离不弃。”
叶泽霖的眼底扬起异样的波澜,眼中倒映着花扶疏清秀的容颜以及那双闪烁光彩的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