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花会馆,茶汤氤氲,清香淡雅。
叶泽霖嘬了一口,才徐徐道来,柳飞絮听着便笑了,“你这位小娘子倒是胆大,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过,我倒是奇了,你家娘子既要退亲,后来怎得又嫁给了你。”
叶泽霖脸色微变却转瞬即逝,柳飞絮并没看到他的变化,他只道:“我家小娘子瞧上我了呗。”
柳飞絮道:“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你家的小娘子?你俩成婚了,那日的事得解释一下才行,免得你那小娘子误会咱们有什么,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
叶泽霖淡淡道:“做戏而已,不需与她解释。”
二人闲话近半个时辰,此时已经是人定了,叶泽霖方才离开了仙花会馆,却在馆外看到四德,“四德。”
四德急急过去。
叶泽霖问他何事,四德言花扶疏是如何不见的,又言他周围的街巷都寻过也不见人。
叶泽霖训他:“你,让你好好看着人,你竟把人给我弄丢了!”
四德垂头,请叶泽霖责罚。
叶泽霖哪有心思责罚四德,与他兵分两路去寻人。
人定将过,街巷中人流颇多,大宋不似历朝历代有宵禁,人定过后街巷中基本没人。
猜谜后,花扶疏与三巧又溜达了许久,此时,花扶疏走在行人较少的小巷中,手里一包干果,津津有味吃着。
忽而,空中飘来琴音,由渺茫及清晰。
花扶疏下意识止步,寻觅琴声来自何方,却见屋上一位着茜色长裙的女子,夜色朦胧,看不清她的容貌。
三巧为之一惊,正想着唤屋上的茜色女子,花扶疏却塞给她干果,飞檐走壁上了屋顶,落在女子的对面。
女子瞧了一眼花扶疏,转身踏步飞身而去,花扶疏命在三巧在此处等她,就尾随那女子。
花扶疏随那女子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楼阁,楼阁虽不大,却五脏俱全,诸如寝具、家具等应有尽有。
花扶疏显然是识得女子的,与她拱手作揖,“冬姑。”
这位唤作冬姑的女子道她客气,花扶疏回她:“该有礼数扶疏不会忘了。”
女子笑道:“小主子倒是把主子的话放在心里。”
花扶疏道:“师父敬您,扶疏自然是要敬您。”
女子盈盈走步,取来一方琴,琴有七弦,但见此琴长四尺,额近七寸,尾宽五寸,其面黑红相间,梅花断纹与蛇腹断纹交错,龙池篆刻‘独幽’二字。
花扶疏认得这琴,是她师父家族世代相传的琴,也是十大唐琴之一,独幽。
花扶疏喜而意外,甚至不敢置信,“这琴,这琴是给我的吗?”
女子将琴递与花扶疏,“奉主子之命将‘独幽’传与你,亦贺小主子新婚大喜。”
花扶疏接来古琴,喜笑颜开,“徒儿谢过师父,徒儿定,定谨遵师命,不负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