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扶疏道:“我听说罗城原来叫湘阴,为何改名叫罗城,它也不犯了忌讳啊。”
这个倒把叶泽霖难倒了,他自认学富五车,可是花扶疏这个问题他真回答不出来。见他不语,花扶疏就道:“我娘坑了我,她可说你才高八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
她记得她被她爹诓回苏年那会儿,她娘为了让她点头,可是使了劲儿夸叶泽霖,什么好词儿都往叶泽霖身上砸。
比如说他温文尔雅,文质彬彬,是万里难挑的好儿郎,又说他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是远近闻名的俊公子,称他学识渊博,文韬武略,年纪轻轻就有了功勋。
又称他忠贞不二,忠贞不二,温柔体贴,绝对是闺阁女子梦寐以求的良人。
她娘说的玉树临风她信了,可她娘说的学识渊博,她不禁有点怀疑了。
叶泽霖一脸囧态,好在鱼玄机替他回答了:“罗城又名湘阴,原属岳州管辖,因地域广阔,难以管理,前朝在此设湘阴县,大宋建国之初,太祖皇帝觉得‘阴’字不吉利,便改用古时旧称,其实,有不少地方都改了地名。”
鱼玄机所言非虚,大宋建国之初,许多地方改了名字,比如湘阴改成罗城,小贺城改为临贺,再如前朝都城长安改成西京,又如商丘又叫宋州,封城也叫东京,封京。
三巧做好了鱼汤,同着妇人将做的饭食一块端上来,摆上桌。鱼尺素看着桌上的菜肴,有鸡有鱼有青菜,还有鱼汤,原先还嫌弃这里简陋,此刻一点嫌弃的想法都没有了。妇人退下,三巧就坐下来,最先盛了碗鱼汤给花扶疏,花扶疏懂得尊老爱幼,就把鱼汤端给鱼玄机,“鱼叔,咱们几个您最年长,鱼汤您先喝。”
叶泽霖睨着她,“这般懂规矩?”
花扶疏不禁白他一眼,不悦道:“我何时不懂规矩了,你虽是我夫君,也不能这样诋毁我呀。”
诋毁她?他怎么就诋毁她了?叶泽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扣上一顶诋毁他人的帽子。
花扶疏自说自话起来,“我身边的兄弟姊妹哪个不说我谦卑有礼,恭顺有加,大度从容,到了你这里什么都不是。”这个‘你’指的自然是叶泽霖。
三巧盛好的一碗鱼汤递到花扶疏眼前,她那张俏丽的小脸上有五六分茫然,她记得他们花家家主和夫人、公子及叶家诸人,可没人说话花扶疏谦卑有礼,恭顺有加,貌似只有兰陵的前辈和梅宗的前辈夸过她谦逊有礼,从容机敏。兰陵的前辈夸她,那是因为她虚心求教,尊师重道,梅宗的前辈夸她,那是因为她能力出众,力挽狂澜。
叶泽霖真真是不想同花扶疏废话,今儿真是怪得很,怎么说都是他的错,索性赔了个错,“是我错了,夫人莫怪。”然后不再言语。
在花扶疏的认知里,叶泽霖忽视她不搭理她,就是他的错,见他态度这般诚恳,也就不计较叶泽霖忽视她的过错。
鱼玄机三人把这场子当成是叶泽霖和花扶疏的打情骂俏。
三巧又给叶泽霖、老乔、鱼尺素盛了汤,最后才是自己,她才喝了几口鱼汤,花扶疏已经喝完了,将碗递给她:“巧儿,再给我添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