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软软的,熏了香,还挺好闻。
她喊道:“牛牛?牛牛你在哪里呀?牛牛?”
没有人回答她。
林芳洲有点害怕,她又说道:“有没有人啊?来人啊……”
这样喊了一会儿,还真把人喊来了。有人推门走进来,林芳洲一看那来人,立刻失声喊道:“蔡猪脸?!”
蔡猪脸把猪脸一沉,怒道,“不许再叫我蔡猪脸!”
林芳洲低头看了看自己绑着的双手,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立刻换一副面孔,笑嘻嘻地看着他,“好,那我以后不叫了。”
蔡猪脸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容易屈服,愣了一愣。
林芳洲:“我也只是叫着玩的,你不是还叫我林兔子吗?我也没生气,你也不要生气了,以后我再也不这样叫你了……要不,你先把我放开?这样绑着,手腕难受。”
蔡猪脸拍了几下手,立刻有人端上来酒菜,摆了满满一桌子。他倒了一杯酒,朝林芳洲举了举:“喝不喝?”
林芳洲摇了摇头,心道,谁知道你会不会给我下毒呢……
蔡猪脸一口喝掉杯中酒,然后叫她:“林大郎。”
“诶!蔡……公子,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呀?咱能不能先松绑,坐下来好好说话?”
“林大郎,你跟了我吧。”
“???”林芳洲莫名其妙,歪着脑袋看他。
“跟了我,保你荣华富贵,应有尽有。想必你也知道,我姐夫是齐王,他又聪明又机警,是官家最喜欢的儿子。跟了我,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林芳洲震惊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看上我了?”
蔡猪脸笑道,“你的姿色,确实很对我胃口。我不喜欢老的,但你是例外。”
林芳洲一阵反胃,还要强装淡定,不敢惹怒他。她说,“我这么老,坏了你的牙口可就不好了,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生气了?呵呵,说你老,只是相对那些小孩子而言,你比我还小呢,不算老。”
“我……不同意行吗?”
“不行。”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蔡猪脸淫-笑道,“只是想确认一下,接下来是该你主动,还是我主动。”
原来人真的可以无耻成这个样子,林芳洲今天算开眼了。他朝她走近,她连连后退,一边退一边说道,“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多没意思啊,对吧?”
他已经走近,按住她,一下子撕开她绿锦做的袄子。
林芳洲简直要吓哭了,她现在倒不是怕被强-暴——蔡猪脸从来只玩男人不玩女人,这个她是知道的。她怕的是,蔡猪脸以后早晚会知道她与小元宝的关系,现在现她是女人了,等以后觉出不对,就会把事情告诉齐王,齐王正愁没有小元宝的把柄可以抓呢,一定会去找官家告状……
到时候她的小命肯定就没了,小元宝也要被她拖累。
“你你你你等一下,我有一个惊天大秘密要告诉你!”
“哦?”蔡猪脸果然停下动作,“什么秘密?”
“我,其实……我……我觉得虎啸社真是天下第一的蹴鞠社!虎啸社的社员都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
蔡猪脸被逗笑了,“你真有趣。倘若平时你这样说,我兴许会放你一马,可是现在……现在,我更想尝尝你的滋味了。”
林芳洲怕得要死,见他又伸手来解她的衣服,她瞅准了他的手,低头用力咬下去。
“啊!!!”蔡猪脸一顿痛叫甩开她,接着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林芳洲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她突然灵机一动:“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你是林大郎。”
“我不只是林大郎,我还是三殿下的救命恩人,我本名叫林芳洲!”
“呵呵,林芳洲是三殿下的人,有官家的封爵,他会和那些商户之子混在一起?你当我傻吗?”
“我真的是林芳洲,你不信去打听一下,你去找三殿下问问再来脱我衣服行吗……”
“嗯,那我睡完再问也是一样的。”他早已被色-欲蒙了心,又来解她的衣服。
林芳洲心道完了完了,我命休矣!
她闭着眼睛,绝望地喊道:“小元宝!快来救我!呜呜呜小元宝!”
话音刚落,却听到屋子里哐当——呼啦啦——
门被踹开了,闯进来一伙人,把里头两人都吓了一跳。那蔡猪脸回头刚要看来人是谁,却只见一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他面前,他根本来不及看,下巴上已经着了一脚。
“哎哟!”蔡猪脸痛叫一声,被踹得摔了出去。他爬起来道,“你他妈找死!”刚说完这句,总算看清楚来人,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三、三殿下……”
蔡猪脸只见过一次三皇子,虽然离得挺远,但是他的天人之姿,早已将他折服。
此刻再见,一眼便认出了。
云微明突然一伸手,将十二的佩刀拔出,二话不说举刀砍向蔡真。他的眼中一片冰冷,仿佛冰封三丈的雪原。彻骨的寒意席卷蔡真的全身,那一刻蔡真相信,他真的会杀了他!
宝刀高举,毫不拖泥带水地,直落下去。蔡真吓得闭上眼睛。
可是那刀落在半路上,却被十二拦了下来。
十二轻轻摇了一下头,道,“殿下,不可。”
云微明看了他一眼,终于把刀片往他鞘里一收。
刀已离手,因力道太大,那刀鞘还微微震动着。
十二低头看着刀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云微明转身,看着林芳洲。林芳洲一看到他,心里涌起毫无理由的无限的委屈,她放纵地哭了起来,“呜呜呜,你总算来了!”
他抱了抱她,轻轻拍她的后背,柔声道,“好了,不要怕。”
“呜呜呜,脸疼!”
他心想,你脸疼,我还心疼呢。
林芳洲哭得停不下来,他给她松绑,又让人去别处寻找,找到了韩牛牛。那左军巡使跑过来问道:“殿下,蔡真要怎么处理?”
“把他交给齐王,顺便让他给齐王带个话,就说,我等着二哥给我解释。”
“是。”
……
齐王已经回府了,见小舅子被扔进了齐王府,仔细一打听,这种时候了蔡真也不敢隐瞒,都说了。那齐王气得直想砍人,怒道,“你差点坏我大事!”
“姐夫,三殿下想杀了我,姐夫你救救我!”
“让他尽管杀吧,我懒得管你了,你个不成器的蠢货!”
“姐夫,我错了,只因那林芳洲十分寒酸,还天天和商户之子鬼混,我也没料到他就是三殿下的救命恩人……”
“你看不出他,还看不出他身边的人吗?十七跟着他寸步不离,禁中侍卫是什么样的人,你认不出?”
“我又没有官职在身,也没见过几个禁中侍卫。那十七只是踢球踢得好,不曾见他和人动过手,所以没看出来……”蔡真越说声音越小,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姐夫,我姐姐最近身体可好?胎气还稳么?我前些天买了些安胎的补品,正要送过来呢。”
“不要提你姐姐,你姐姐若是知道你在外面胡闹,也要气死了!”
“姐夫,我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胡闹了,求求你了不要告诉姐姐。她安胎要紧,我不敢惹她动怒。”
想到王妃,齐王渐渐的神色也缓和下来,摇头说道,“你也不用担心,死不了。你又没对林芳洲做什么,最多是绑了他,你只要一口咬定只是开个玩笑,到头来与他赔个不是便好。老三就算想闹,也没的闹。”
“姐夫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
齐王又问道,“你经常见那林芳洲,有没有看出他有什么问题?”
“哪方面的问题?”
“哪方面都行。”
蔡真想了一下,立刻点头道,“有!”
“哦?说说。”
“姐夫,我觉得三皇子和林芳洲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什么意思?”
“他们两个是……”蔡真把两个拇指对在一起比划着,“一对儿。”
齐王气得冷笑:“你这下流种!你自己是断袖,就觉得全天下人都是断袖?”
“姐夫你相信我,三皇子看林芳洲的那个眼神,啧啧,绝对有问题。我是断袖,所以我了解断袖。三皇子若是对林芳洲没有点想法,我把脑袋切下来给你。”
“真的?”
“真的!”
齐王低头思索一番,突然笑道:“这就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