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杰倒是想,有记录啊。
蒋柏奇说道:“其实你说记不清了也没关系,案子当时并没有解决,人质没有找到,那么你们的对话内容势必会讨论到一个问题。
问的怎么样了?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这一点,我想大家都认可,长官询问,下属回答,合情合理合法,证人,你认可么?”
“认可。”司徒杰点了点头。
“你打电话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码头。”
“你觉得他们当时在干什么?”
“当然是询问犯人。”
“六个人,在码头,询问一个犯人,怎么问?”
“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问?”
“不,你知道,就是刑讯逼供。”蒋柏奇重音。
“我没有。”司徒杰反驳。
“我反对,我反对辩方律师作出无端的猜测。”控方起身说道。
法官:“反对有效,辩方,请你尽快拿出指证他的证据。”
“好的,法官阁下。”
蒋柏奇转脸沉声道:“你还记得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么?不记得我提醒你,房间有没有窗户?你回答有。
那么我问你,当天下着暴雨,你不会说不清楚吧?”
“我反对,这个问题与案情无关。”控方再次起身喝道。
“绝对有关!”
蒋柏奇朗声道:“证人明知当天,下着暴雨,而重案组的六个警员,却在码头冒雨询问疑犯人质的下落。
两人通的这通电话能够证明,证人的意识在当时绝对清醒。
那么我们的这位高级助理处长是不是明知,他们就是在虐待疑犯。
还是说,警队允许警员把疑犯控制在暴雨里慢慢询问?总不能是疑犯心甘情愿站在雨里接受询问吧。
所以,从始至终,证人一直在撒谎!一直在回避问题!我问了这么多,他都推说记不清。”
“我没有!”
“他一直强调警队有严格的办事指引,但实际上呢,他根本不在乎,他要的就是疑犯开口。”
“我没有!”
“那么接下来的通话中,他明知属下使用了一定程度的暴力以后,依旧没搞定。
他不断强调时间的压力,甚至作出了‘放手做,我保你’的决定,这当然会使暴力升级。”
“我没有!你不要瞎说!”
“证人,请控制你的情绪。”
“警员在面对一个高级助理处长的催促和保证,甚至是威胁以后,无奈,加剧了暴力。
从而最终导致了疑犯死亡的悲剧,所以真正该为这出悲剧买单的绝不是我的当事人!
而是这位满嘴谎言,手段卑劣的警队高层,司徒杰!他,才是主谋!”
“我没有!我不是!”司徒杰双手捶桌,愤怒而起。
“肃静!证人,控制你的情绪,不然本席将告你藐视法庭。”
司徒杰郁气落座,全场怔住。
牛逼啊,居然一个下雨被蒋柏奇绕回来了,而且一通到底。
刚才大家还在想为什么问暴雨,又问一些被搪塞的问题,原来是等在这里。
暴雨就是一切的开端,顺带终结了谎言。
蒋柏奇施施然落座,表情回归淡定。
接下来的审讯,直接一边倒,司徒杰的诚信全部被打掉。
当然了,这场审讯针对的关在里面的5个人,证人就是证人,不可能直接变嫌犯。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就是他指使的,动机,行为都满足。
蒋柏奇提供了下法医的验伤报告,周瑜想到的那套理论,他当然也想到了。
庭审摧枯拉朽的搞定。
蒋柏奇对于控方提出的被告同样有罪理论,倒是没有坚持,客户的要求如此。
“蒋状,厉害啊。”周瑜鼓掌夸赞。
“普通货色罢了,不算什么。”蒋柏奇倨傲,说的是控方律师的水平。
“如果不是你要求有罪,我有十成的把握打成无罪。”
“十成?”
“当然,法律术语叫做‘诚实及合理的错信’,想不想知道,请我吃饭,免收咨询费。”
“不想,你什么时候见过老板还需要懂的?我花钱只要结果,走了。”
司徒杰出来了,被警察带着出来,随后就该送去调查。
门口的记者吃惊的瞪大了眼,卧槽,为什么?转脸兴奋的拍照,大新闻啊!
周瑜赶紧跑路,晚点,记者就该堵他了,然后记者全部涌向蒋柏奇。
了解一番之后很无语,不过转脸兴奋,明天的头条瞬间就有了。
“当律师太危险,辩方律师惨成被告!”
“当证人太危险,控方证人惨成被告!”
人生的起伏何其之大,实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