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信摆摆手懒得再说什么,沉脸靠在沙发上。
几个大佬对视一眼,都从眼底看到了对方的笑意:“那...我们就还有点信心,他10点来,我拼了得罪客人,大不了9点关门,难是难了点,总能活得下去。”
“对对对,扛过去就好,他周瑜也总不能天天扫。”
“那我们先走了,魏先生,我还得去保释手下。”
“走了,魏先生。”
一帮人转身,心里笑嘻嘻的告退,损失点钱,总比多交一倍好。
一时间房间重回寂静。
施嘉莉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倒了杯酒给他。
魏德信抿了抿嘴,笑道:“我没事。”
“嗯,总能想到其他办法的。”施嘉莉安慰道。
一个月,5亿,办法哪有那么容易想,周瑜这一手就是打在了他的死穴上,刚好一个月,太狠。
不过他不会认输,也不可能认输,魏德信微低着头,看着晃动的酒液,陷在沙发里面思索。
......
翌日,全港的新闻媒体报道昨晚的事件。
下午,新界南召开新闻发布会。
周瑜高级警司亲临现场,对昨晚的扫黑风暴行动作出必要性解释,强调新界南势力复杂,古惑仔活动猖獗,严重影响社会治安,并对昨晚的打击成果进行展示。
收缴毒品若干,收缴管制刀具若干,解救被黑社团势力控制的失足妇女若干,并决定对其中的外籍色情人员予以遣返,对为首为恶之人会尽快移交律政司提起诉讼。
对于会上记者提出的问题,是否是对某些社团进行特定性打击,周瑜高级警司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强调,一切黑恶势力都在打击范围之内,不是不报,时间未到。
记者又问,时间什么时候到。
周sir回应,该到就到。
对于此次事件,最开心的人当然是新界南的其他势力,比如义丰,这都是直接获利者,有相当一部分的客人流到了他们那里去。
周瑜听说义丰坐馆莫一烈的堂弟莫威立,使劲叫了几声好,还说了如果周瑜能打击满一个月,他就准备为周瑜去庙里吃斋念佛---1天。
这帮人在警局里基本都有自己的渠道来获取消息,所以周瑜开会说的一个月,他们都知道。
晚上,扫黑风暴继续降临,一堆人幸灾乐祸的看着长兴倒霉,嘲讽一番,还顺便吐几声口水。
其他社团欢天喜地的准备了大量的好东西,准备继续招待长兴流出来的客源。
晚上9点半,眼看车队来临,然而,就在路口,车队转舵,去了另外一条街,今晚,义丰倒霉。
一顿鸡飞狗跳,该到就到,应到尽到。
又是一波扫黑成果,收获满满。
......
西区警署,停尸间。
覃欢喜木然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尸体在采石场找到,身中五枪。
魏德信!
此仇不报天理难容!
“覃sir节哀。”门口的女文员帮他看着孩子,眼下把孩子递了过去。
“谢谢。”覃欢喜的声音有些干涩,配上一副恨容,说谢谢像是在骂人一样。
女文员心一跳,能理解,抿起一个笑容安慰:“你还有孩子,多为孩子想想,不要做一些傻事。”
这是在提醒他别想着私下报仇。
“嗯。”覃欢喜应了声,直直的朝门口走去,走了几步突然脚步一顿,扭回头来笑出褶皱:“谢谢。”
“嗯,没事。”女文员开心的笑,虽然笑的有点僵硬,像是装出来的,但是这次声音就正常多了。
覃欢喜出了门,打车回了家,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把孩子放在床上,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钱,证件,两套换洗衣服,塞进包里。
然后又准备了一个包,把小孩子的衣服,身份证件放了进去,还有自己和老婆这么多年的积蓄银行卡。
抱上孩子,他打车去了医院,时间已经是凌晨,他在医院门口的长凳上一直坐着,迟疑着,思考着。
随着第一缕阳光的出现,他把孩子和包放在长凳上,看着孩子熟睡的面容,笑了笑,转身拨打了医院的电话。
他孩子有心脏病,只有在医院他才放心。
很快,藏在附近的他看见了医院的护士跑出来,带走了孩子。
覃欢喜不再留恋,留在香江迟早要死,他必须离开。
下一件事,回警局把准备好的辞职信,警员证件,配枪放到了上司的办公室。
没有和同事告别,只是对一两个人遇见的人笑了笑,转身就走,直接打车去机场。
买最近一班的飞机飞泰国。
“当警察有什么用,连老婆都保护不了,报仇也报不了,呵,呵呵呵~”
覃欢喜踏上了飞机。
“先生,早上好。”舱门的空姐鞠躬微笑。
覃欢喜一顿,侧身对着她笑,欢喜的笑:“你也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