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得到他细想,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去抓肇志仁的人。
“喂。”
“头,他要跟你通话。”
“怎么回事?直接抓回来不就行了?”韦世乐哪有这个功夫陪个教授墨迹。
“他...”手下迟疑了下,深呼吸道:“他说他在自己的房子里装了炸弹,不介意带我们一起上路,遥控器在他手里,我们不敢贸然退出去。”
“手机给他。”韦世乐暗骂一句神经病,痴线。
“喂。”肇志仁的声音很沉稳,丝毫没有被发现后,即将被逮捕的恐惧,在电话那头,脸上还带着些许微笑。
“有屁就放。”韦世乐不耐烦。
“我还以为是周瑜总警司。”肇志仁听出了声音不是周瑜,笑了笑。
“他才没工夫对付你这种小人物,说不说,不说我挂了。”韦世乐才不惯着他,得寸只会进尺。
“你能决定放我走么?不能吧...先别急着否决,你不想知道袁晓文的下落了?”肇志仁很淡定的微笑。
绑架袁晓文的另一个好处,这女人一个不容忽视的筹码。
港警如果忽视内地来的人,置她们的安全于不顾,这绝对会招致内地不满,这和起初离间宋鞍的那步棋,有异曲同工之妙。
袁晓文的身份刚刚好。
“等着。”韦世乐皱眉打给了周瑜,说了下情况。
“等一下,好了,直接外放对接。”周瑜打开了录音机。
两台手机同步传递。
“你手里有我的人,我手里也有你的人,金焘年在妈港,你放了袁晓文,我放他一条生路,他对你可是忠心的很。”
“周sir,别框我,只有我活着,他才安全。”肇志仁轻笑,“不过你说起这个,我倒是得带他一起走,劳驾周sir把他安全的带到香江来。”
这次不走,金焘年就大概率走不掉了,他一走,警方一定会抓捕金焘年,信差还是要带走的。
张怡君就没办法了,躺在ICU里,动不了。
“说吧,想怎么走?”周瑜声音平静。
“当然是坐飞机走,我安全落地,袁晓文的地点告诉你。”肇志仁轻笑。
不是直升机偷越国境线,更不是船走私偷渡,走也要堂堂正正的坐国际航线走,就是这么自信。
“飞机没问题,我怎么相信你,你要是到了国外不放人,我岂不是人财两失。”
“周sir你只能选择相信,如果24小时内,我没有打出报信电话,袁小姐就会香消玉殒,这样就很可惜,5点,距离行动开始已经过了四个小时,留给周sir的时间不多了。”
“世乐,放人。”
“放人。”
“yes,sir。”
“周sir很果断,通情达理,谢谢。”
肇志仁知道警察会跟踪,不过这是难免的事情,所以他连一些别跟踪的话都没说。
他在自己的卧室里,不顾身边的CIB便衣,慢条斯理的穿起了衣服,一板一眼的调整,就像是要出席盛大的晚会,而不是被逼无奈的跑路。
他对着镜子边穿边说:“周sir,我当时在想,这架飞机掉在哪里好,但最终我还是选择让他掉在内地...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不就是想让内地参与进来,好让你的计划更完美,手上也多一些筹码,就像绑架袁晓文。”周瑜嗤笑:“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好心,这样的好心我们可承受不起。”
“真的是好心,能力出众的人,在人群中总是会比较耀眼,这一点周sir你应该深有体会,我们就这样被找到了。”
肇志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抿了抿嘴微笑,但却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嘲弄:
“从自由择业,变成服务业,莪们也不想,但是小命要紧,有些人我们得罪不起,你说是吧?”
周瑜失笑:“你想说你是被某些势力逼的才去下手?哧,你要不要上庭跟法官讲,这就是你运核弹进来的理由,你看他宽不宽恕你。”
“无所谓原谅,也不需要不是么?”肇志仁摇摇头,“但是我爱香江。”
“周sir,我一直在香江,我知道香江的地下武器交易市场有多么的猖獗,我让内地参与,就是准备给内地机会,借此一扫地下武器黑市市场,这一点凭香江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这里是资本市场,利益牵扯的太多了,你知道的。”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明天给你申请个好市民奖。”周瑜轻笑。
肇志仁深出一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武器从没想过在香江爆炸,相反,我一直倡导的就是把东西尽快送离香江,你记得的。”
“那又如何?这是你老板的目的,不是你的目的,我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只看你们怎么做,我看见的,就是地上躺着的那十四条人命,谁来赔给我!”
“我们也要活。”
“所以他们就该死。”
“没办法。”
“那就不要说这么多,非得给自己带上一个冠冕堂皇的帽子,有意思么?”
“也是。”肇志仁已经穿好了衣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洒然一笑,“该出发了,再见,周sir,记得把我的人带到机场来。”
“再见...你说这话可不太吉利。”
“那就不见。”肇志仁轻笑,拿上护照和钱包,无视了CIB便衣,脚步轻快的出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