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轻语,“罢了。”
话音落下,祂收回了目光,凝视“邪祖”叶凡,自言自语,“邪祖,如何处置你?两难,杀还是不杀?”
“你已成为桥梁,当世的亡魂借着你,去往了虚幻的史前岁月……若杀了你,那无数的魂灵都将断了回家的路,或许将因此永寂。”
“我不杀众生,众生却因我而亡……”
“况且,我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我要将史前纪元拨乱反正,而非一把火烧个精光……”
人皇轻叹,就差指名道姓了。
祂转过身,两个时代的两块碑剧烈共振,这一刻都在融化,化作神秘的液体,融入到祂的身体中,与此同时,人皇在开口,说道:“这不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很不巧,还有过一次相似的经历。”
“同这次一般,是同样的罪魁祸首,给我出了好大一个难题。”
“邪主……邪祖……真是造化弄人。”
诸强不明就里,对人皇所言有些迷糊。
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将此事记在心中,之后展开详细、认真的调查,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只有自己亲自查到的真相,才值得信任嘛!
“蓦然回首,我才明白,一切都是……定数。”
人皇悠悠道,“环环相扣,前因早定。”
“颠倒生死阴阳,轮回地狱人间,祭一世,葬一世,回首遥望,谁主轮回!”
“过去种种,皆是现在……皆是现在啊!”
人皇说着,骤然动了,用最霸烈、最决绝的姿态,向着仿佛凌驾在轮回之上的邪祖王座,以及那端坐于王座上的叶凡冲杀而去!
“轰!”
叶凡也动了!
不,不是他在动,而是轮回在动,是这种至高概念的本能反击,只是依托叶凡为载体。
且,伴着反击,“叶凡”在开口,“何必呢?你只有刹那的辉煌,昔日逆转不了大势,今朝也同样什么都改变不了,不过是无用功,犹如飞蛾扑火,终将化作灰烬!”
对此,人皇只有四个字。
“事在人为!”
轰隆!
至高战力碰撞!
诸世,于这一刻幻灭,无量生灵似方生方死,又方死方生!
在可怕的波动中,是人皇的长啸声,“邪祖!看我镇压了你!”
“你的四大禁区……你的痴心妄想……”
“都将在这里,止步!”
恐怖的光芒汹涌,天地共振,人皇浴血,释放了人生最辉煌的战力,浓缩了毕生的璀璨!
在那璀璨中,有一个又一个刺目的光团,被从王座上的邪祖体内打出!
那是当世与史前成双成对,最终融为一体的葬坑、魂河、浮土、地府!
“轰隆!”
四个光团,燃烧刺目的光芒,它们被加强到了极致,承载了两个时代的轮回之祸,这一刻被人皇生生从邪祖体内斩出。
如同四轮照耀亘古的大日,一起沐浴在时光海中,向着……高原厄土坠去!
“魔帝!”
红毛始祖怒声咆哮!
“哈哈哈!”
人皇大笑,“高原厄土,诡异一族,袖手旁观,想要坐收渔利?”
“就让这当世始祖的野心产物,再融合了史前终极邪异的造物,陪你们好好玩玩罢……哈哈哈!”
人皇放声大笑,无尽的豪放与旷达。
似乎是因为,祂终于能恶心到高原了!
重现的四大禁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始祖之中有叛徒!最可怕的敌人揭棺而起!
“哼!”
红毛始祖冷哼,“毫无意义,那些不忠诚的始祖,早晚会被清算!史前的邪异,更不过是失败者!”
“而你……我倒要看看,只有短暂闪耀的你,如何能封镇这邪异的源头!”
说着,这尊始祖出手了,祂一个转身,就到了高原上,厄土深处有无穷伟力沸腾,在主动加持祂,让祂的身躯无限伟岸,天塌下来,祂来撑着!
“轰!”
血与火在交相辉映,高原意识加持红毛始祖,让这尊始祖恐怖到极致,一种种超脱力量运转的奥妙浮现心头,让祂竟生生撑起了一片天!
高原意识,本就是铜棺主遗留下来的力量通灵。尽管它没有继承到什么战斗手段与方式等,但是对于“红毛始祖”来说也无需什么手段、方式,因为那些不过是护道手段,祂所需要的是道的本质,是彻底超脱的伟力的奥秘。
祂已凝聚超脱之光,可以去尝试解析这份伟力了,确定目标,不断靠近!
与此同时。
轰隆隆!
灿烂的光芒中,已经虚幻到极致的人皇纠缠着邪祖,他们一同坠落,撞向一座诸天世界。
在那座诸天世界中,有一片恢宏的界海在汹涌起伏,亿万宇宙于其中明灭不定。
“我尽力了……”
人皇的轻语,回响在世间无数生灵的心中,那话音中的无奈、叹息,让人不由自主的热泪盈眶。
“邪祖……我无法磨灭……”人皇的话音,断断续续的,“不过,我会尽最后的力量,将祂削弱、镇压……”
“以我的牺牲为囚笼,封印这大凶,尝试净化,希望有朝一日能多上一股助力,痛击高原上的大敌……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
“只是,谁能成为这囚笼的狱卒呢……”
人皇悲叹,无比的伤感。
这是一个难题。
邪祖,轮回主的转世身,当世有几人能抵御?
祂只是存在,古今诸世便都笼罩在其阴影之下!
仿佛是最好的说明。
在人皇的残响中,有邪祖冷漠的话音,“封印我?好好好!当我破封,便是大祭诸天之时!”
这份杀气、杀意,回响在那座诸天的岁月长河中,让此界过去、现在、未来,无数的生灵如坠冰窟,仿佛已经看到了尸山血海的一幕!
这就是注定的命运吗?
在无数生灵惊恐的时刻,那岁月长河上,有一道身影浮现了,一口池,一柄剑,威震古今!
“谁在叫嚣,大祭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