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五娘子,可吃过这些医师开的方子?”
李三娘见这郭五娘子还是不说话,就直言道:“郭五娘子若是只字不言,我也帮不了娘子什么,还望拿着这号牌退钱去吧。”
李三娘正要从墙上把那号牌拿下来的时候,郭五娘子可算是开口了:“哼,长安城里第一个女医师,我还当有什么不得了呢?原也不过如此。”
坐在后位的秋香听着郭五娘这话像是要来找茬子的,就直接起身了,李三娘对着秋香摇摇头,转过头来,她是有点儿明白这郭五娘的套路来了。
找茬是不可能找茬的了,不过就是傲娇罢了。
得,傲娇这种李三娘知道怎么对付,那就是厚脸皮,“求”着她看病就得。
真是,做个医师,什么样儿病人都能遇上。
“郭五娘子,你若是不说实情,我如何能帮娘子?
我看这四张方子,都是大同小异,但确实是与娘子小产后的病症相对应的。
若是要我开方,我也不一定比这几位医师能开出更适宜的方子来。
娘子这小半年来小产两次,更该听从医师的话,按时喝药,好好保养自身的好。”
在李三娘说出小产两次这几个字眼的时候,郭五娘的神情有了一些变化。
听李三娘说完,郭五娘扶了扶头上的金簪,才面对李三娘小声的说:“女医师倒是能耐不小,竟能看出我不是第一次小产,要知道,之前我在华寿堂看的,那医师可没诊出这个来。”
李三娘不说话,继续等着郭五娘说。
原来这郭五娘成亲七载,头三年一直未得有孕,吃了不少苦药汤子,道观寺庙都拜过,还请了神像回家供奉,终于在四年前有了第一次身孕。
可怀孕不到三个月,就直接小产了。
当时只当做是意外,待得出了月子,又养了半年,才开始积极的要孩子。
也是幸运,三年前就又有了身孕,这回郭五娘一家人都小心谨慎,生怕吓走这个孩子,仔细的养到三个多月,还是在一日早起的时候私处流血,保胎也没有保住,最后还是小产了。
自此,两次小产经历,差点儿让郭五娘去见了阎王爷,也就让郭五娘息了做母亲的心。
郭五娘的娘家是汴梁当地有名的世家,家族繁盛,郭五娘虽然不是出自嫡支,但也不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嫁妆不少,娘家不少族人做官,因此夫家也没敢因为郭五娘嫁入家中三年不得有孕而有小话。
尤其是其郎胥姜二郎对其十分有心,郭五娘说不再生子,并提议从姜大郎那一房过继嗣子这种事,他也认同了。
本来这事在暗地里是同姜父姜母以及姜大郎通了气,只等时机成熟,就直接过继的了。
但是这话不知如何被姜大郎的妻子知道了,那肯定是不愿意的,如此就闹开来了,此事也就不成了。
如此,过了两年,觉得自己调养的不错的郭五娘就又升起想要生子的心,也不知是求神拜佛有了功效,还是时机到了,还真让她又有了身孕。
可竟然还是如同之前两次一样,还是小产了,这回不过刚诊出有孕,就直接小产了。
时间点,也就在五个月前,心灰意冷之下,姜二郎倒是不改初心,来安慰的郭五娘,两人如胶似漆,很快郭五娘就又有了身孕,也就是两个月前。
然后,这个月,郭五娘她又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