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三娘惊讶的样子,高医师想着反正不是自己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做好了心理建设后,才对李三娘讲了这人的事迹来。
原来,这叫高允贞的人,因着好奇开始解剖起小动物后,就被其当时拜师的师傅说了两句,高允贞觉得自己没错,只不过想要了解皮肉内里,那不扒皮拆骨如何了解?
就怼了这位老师傅几句,这可真就是捅了大篓子了。
要知道,时下拜师学艺这事儿可是要正儿八当的行跪拜之礼,师门关系,可相比于父母亲子关系的,有时甚至是高于父母亲子关系。
老师傅本就是德高望重的人,几十年来,哪里有人往他脸上怼话,这一气不得了。
就非得要高允贞保证再也不搞此事,否则就要把他逐出门庭去。
高允贞这种奇人,怎会看重这些凡夫俗子才在意的事儿,当下就跪下磕了个头,直接撩腿儿转身就走了。
那老师傅气得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如此,这事儿一传出去,当地的医药联盟的分会就对高允贞发了“红牌”,不仅发了公文通告高允贞不被允许在联盟分会下行医,就是吊销了他在联盟的医堂下行医许可证的意思;
还不允许高允贞自由出入联盟分会的场所,不准他进来学习太医署下发的各种技法,直接抹杀了高允贞在医师这个行业的根。
李三娘没想到,现下的人,竟是会对这种事有这么大的反应。
李三娘觉得自己还是没有从心底里认清这个时代,毕竟在她做学生的时候,解剖医用实验动物那都是常有的事儿。
后来在学习人体的时候,更是有大体老师的。
“我这叔父就是如此了,李医师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应承,若是你觉得能见,那我告知一声儿,让他回头下帖子上门拜访。
李医师若是觉得他离经叛道,不值一见,直说就是了。”
李三娘还没说话,就见高医师摆手:“唉,他这人啊,若是你说不见,估计回头还是会直接上你家的门的。
若是到时候他确实如此,李医师不必在意我的脸面,直接乱棍打出去就是了。”
这好话坏话都让高医师说了,李三娘能说什么?
“自是无碍的,若是他有心知晓,只管下帖子就是了,约了时间上门来就是了。”
等被高医师送出门,这半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李三娘刚坐下,就收到了街边小子送来的信儿,是李二兄托人来告知他房承先给自家下帖子的事儿。
李三娘写了回话后,就把纸条儿给了这小郎。
李三娘心里想着,若是梁老医师能来,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机会学习一下梁老医师的拿手绝技,金针技法呢?
不过,应是没这个机会了。
毕竟时下很是讲究师徒关系,尤其是这种看家本领,哪里是李三娘这样的,其父本就是医师,还是个女娘的人能够沾边的呢?
李三娘也就是想想罢了。
李三娘从李父、李二兄所说来看,这金针技法,用于急救吊命着实有效啊,要让李三娘说,这怕不是有点儿像激发人体自产肾上腺素呢。
下午看了几个病人,多为常见病,不外乎风寒、腹泻这些,倒是有两个妇人是领着小童儿来看诊的。
这两人都是邻居,两个小童儿得的疹子的样子也差不多,症状也相同,这才一块儿来的。
李三娘瞧过之后,确定只是普通湿疹,并非传染的,才安了两人的心。
给开了汤药和药膏,得了感谢和夸赞,两位妇人才抱着自家娃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