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出口,吕书生只得死咬到底,喊道:“城北的田地与庄子皆是你的!我听见放账收利息的人称庄子主人为侯府少夫人,那日叫人打我时,分明说徐侯府是庄子的靠山,不用顾忌王法,只顾往死里打!”
吕书生说着,掀起袖子,指着上面红红紫紫的淤痕哭道:“这些都是庄上的人打的!我不过是讨回那件传家宝,结果却讨了一顿毒打!王爷,我冤啊!求王爷为我讨回公道!”
老夫人喝道:“什么庄子田地的!徐姜氏,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徐姜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按住颤抖的手,佯装镇定道:“老夫人,冤枉!孙媳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老夫人很是怀疑地皱眉,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徐姜氏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突然转头看向一脸笑意的李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高声道:“老夫人,万不可上当!”她压低声音,继续道:“您难道忘了,景王爷一心想着对付侯爷,这一次说不定也是他的阴谋!”
话音刚落,厅外又押上来一人,竟是赖婆子。赖婆子见了老夫人,张嘴便道:“老夫人救我!这一切与我无关!我只是照着少夫人的吩咐行事!”
徐姜氏恨不得上前堵住赖婆子的嘴,抬起脚便要往赖婆子身上踩去,被李彻拦住。他抿着嘴淡淡一笑,“少夫人,我只问一句,城北的庄子是你名下的吗?”
徐姜氏哆嗦着嘴唇,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我……我……”
“孽障!你到底在外做了些什么混账事!”老夫人见她支支吾吾,当即了然,想到刚才差点被她骗过去,心中更是气愤:“还不快从实招来!”
徐姜氏噗通一声跪下,“祖母!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只要靠那些利息钱就能负担整个侯府的开支,为侯爷减轻负担,这才铤而走险……”
话未说完,但听得“啪”的响亮一声,老夫人一个耳光甩过去,“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竟搬出方儿做掩护!堂堂侯府还差那几个钱不成!我徐府百年世家,全被你给玷污了!”
徐姜氏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夫人:“祖母……”
老夫人厌恶地剜过去一记眼刀,“别喊我祖母!”对于府里的事情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她决不允许有任何损害徐府名誉的事情生!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老夫人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殷勤地对着李彻挤出笑容,试图以长辈的威严来压下这件事。
李彻坦然一笑,掏出袖子里的联名信,恭恭敬敬地递给老夫人,“我知道老夫人要说什么,只怕这次要让老夫人失望了。这次状告少夫人的不止吕书生一人,还有其他苦主三十五人,怕是一时消停不了。”
他顿了顿,又道:“上次徐二小姐陪我聊天解闷,这个人情我一直没机会还,现在便看在二小姐的面子上,且将这件事放一放,今日便不将少夫人带走。其余的事情,还望老夫人去找侯爷,早日解决一切。”
徐芷正不动声色地瞪着徐姜氏,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顺着目光望过去,李彻明朗朗地笑着看她,当即吓了一跳。
李彻收回视线,对老夫人福了福身,道:“那我便先行告退。”话音落,他挥手示意收兵,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往府外去。
吕书生被带走,赖婆子却留了下来,见人都走了,以为事情摆平,一个劲地磕头:“谢老夫人大恩!”
老夫人斜着眼瞧她,开口道:“来人,将她拖出去打死。”
徐姜氏吓出一身冷汗,耳边回荡着赖婆子被拉下去时的凄惨叫声,不可思议地探视老夫人,这哪里还是平日不问世事吃斋念佛的老太婆?
徐芷一直旁观着,从头到尾都没有插话,冷眼瞧着徐姜氏,没有一丝触动。
“祖母,景王爷这么一闹,用不了多久京都上下都会知晓嫂嫂放利息钱被人告上大理寺的事,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将事情压下来。”她每说一个字,看向徐姜氏的目光便愈冷漠。
徐姜氏一愣,难不成徐芷要帮她?
老夫人许久没有说话,眸子里散出危险的意味,现如今方儿不在府里,再怎么动作迅速也压不下这件事,徐姜氏放债的事情迟早会被人诟病,如今能做的,就是怎么将这件事对徐府的影响减到最小。
她盯着徐姜氏,目光里闪过一丝寒意,“孙媳,你收拾好东西,回娘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更晚了,还有一更,大概,唔,是晚上吧。(* ̄? ̄*)我是指20个小时后的晚上。来,留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