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洛自小就生了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如今发现将离的这场婚事大有蹊跷又怎么肯放手不管。
见众人都不敢说话,她一个转身面向将离:“既然他们不肯说,那就由我自己来说。我乃天君之孙,三皇子之女,大天孙殿下你的幼妹,千洛!”
此话传入将离耳中,让他一下子就生出了满心的疑惑来,怎的一自己醒来至今,从未有人同他说过这个妹妹?
眼前的少女敢在这种场合说出来,自然是做不得假的,可是……
千洛见他眉头紧拧一副深思模样,再次开口:“怎么,是不是想不通为何你不记得我这个妹妹,又为何无人与你提及过?”
将离垂眸与她对视半晌,而后开口:“为何?”
“呵呵!”千洛冷笑一声,眼睛在天宫众人脸上扫过,待看清了那一张张紧张而又焦急的脸后,颇为些失望的将视线挪开,继而又看向沧术。
“为何?想来沧术大人应当能为你解答吧!”
沧术本来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突然被千洛推了出来,满心的闲情雅致瞬间就散了开来。
“你这丫头,自己闹便闹了,少拉本神下水!”
“怎么?莫不是名满六界的沧术大人名不副实,那一手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医术算是假的不成?竟连这等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
沧术也朝她冷笑出声:“少拿这套激将法来对付本神,不过是服了断魂草罢了,就算本神不说,想来大家都能猜到,你又何需费这个心思非让本神说出来。”
沧术此话一出,满堂宾客一阵愕然,连将离脸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口中还喃喃道:“断魂草,竟然是断魂草!”
千洛虽从小畏惧这个长兄,可却是从心里敬服于他,瞧着他这副失神模样,又想起他这七万年来因忍冬所受之苦,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着不然就这样吧,让他永远忘记也好。
可是转念一想,依着将离的性子,他爱忍冬至深,乃至于忍冬与其决绝之时都生了死意,他又怎么可能做这等服下断魂草忘记忍冬之事?
况且如今忍冬下落不明,还不知被他们藏到可哪里去。
想到这里,千洛眼神再次变的坚毅:“断魂草,纵使我不多说,你应当也能想到,为何他们会给你服下断魂草,又为何急不可耐的给你找了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迅速成婚。”
说着她将手一抬,指向了将离身旁的女子:“你今日若是娶了她,来日历金仙之劫时若是断魂草药效受损使得你再次想起忍冬,怕是还要比当初痛苦万倍不止。”
千洛的话如同尖刺一般一根一根的扎在将离的心上,尤其是在她提及“忍冬”这两个字时,好似一道惊雷忽然在他的脑海之中炸开,将他整个人击的几近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