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映秋努力收住了哭声,接过了云尚天的帕子,声音沙哑道:“谢谢。”
云尚天没说话。
詹映秋一边擦眼泪,一边在心里头惊呼。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帕子的!
而且这帕子还这么精致,材质用起来也好软好舒服啊。
就连味道,也好好闻,有一种独属于他的淡淡清冽气息。
擦完眼泪,詹映秋顺手就把帕子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嗯,她得拿回家收藏起来。
“刚刚谢谢你给我解围。”她声音沙哑,透着哭泣过后的浓浓鼻音。
云尚天淡声道:“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但詹映秋还是很感谢:“刚刚要不是你出手,我不知道我会被那一家人给逼成什么样。”
云尚天沉默着,没吭声。
忽地,詹映秋又想起来一件事,忙问道:“对了,刚才在酒会上,你怎么突然改口叫我‘秋秋’啊?”
她脸颊微微泛了一层薄红,说,“‘秋秋’这个称呼,迄今为止,还只有一个人叫过呢。”
云尚天看了詹映秋一眼,像是有几分无奈:“所以,直到现在,你还没想起来我是谁吗?”
闻言,詹映秋一愣。
她睁大了眼打量着云尚天,眸子里都是震惊。
蓦地,她惊呼起来,指着云尚天:“你是,云小哥哥?”
云尚天摸了摸詹映秋的脑袋,像是大哥哥在抚摸小妹妹的头,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的:“总算是想起我来了?”
詹映秋的脸颊瞬间就烧红了一片。
她抿着唇,像是为自己才想起来对方的身份而懊恼:“原来你就是云小哥哥!我应该早就想到的!小时候,我们两家走得挺频繁的,那时候,我们可是经常在一块玩来着!”
“嗯,我还记得你流着鼻涕泡,光脚跟在我屁股后面,非要让我去给你抓树上的知了。”
“啊,我记得我记得,你不会爬树,为了给我抓知了,你还摔伤了!”想起这些往事,詹映秋的眼里顿时浮现出愧色。
然而云尚天却是笑了起来:“然后你一生气,就把我给你抓的知了都给踩死了。”
“啊,别提了,真的好丢人!”詹映秋捂着脸颊,十分不好意思,“我觉得是知了害你摔伤的,其实,根本原因根本就是我缠着你要抓知了。”
云尚天的唇角一直勾着温润的笑意,想起这些前尘往事,他的眼里也浮现出了几许的温柔:“我还记得,你当时一边踩知了,一边舍不得地直哭,鼻涕泡哭得一个接着一个地冒,等知了都被你踩死了,你又难受得要死,非要缠着我,和你一起去把知了给埋了……”
俩人不知道在楼道里聊了有多久。
说起这些前尘往事,俩人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得没完没了。
但,再好的宴席,也有散会的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尚天看了一眼时间,淡声道:“我得走了。”
詹映秋心里一紧,立马就拉住了云尚天的胳膊:“云小哥哥。”
云尚天起身的动作微顿,抬眸看向詹映秋。
詹映秋的脸颊憋得一脸通红,唇瓣更是紧张地紧紧抿了起来。
犹豫良久,她终是鼓足勇气道:“这段时间以来,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吧?那你的想法……”
“抱歉。”云尚天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他抬起手,将詹映秋拉着他胳膊的手,给轻轻地扒下来。
“我的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声音依旧是温润平淡的,但正是这没有起伏波澜的声音,却犹如一记当头喝棒,给她重重敲打在原地,半天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