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师好！”

“路老师好！”

“陈经理、鲁副店长，请喝茶！”

“谢谢！”

“谢谢！”

“路老师，这是我们孙老板给您的书信。”

陈雪梅与鲁慧敏一路上都在商量，也没有想出说服路大作家的好办法，心里无底，从包内拿出信封。

“好字！”

虽然没有一家京城出版社愿意出版《普通人的道路》第一部，但路Y压根也没有想到，将书稿交给初出茅庐的启明书店，出了本《孙氏钢笔字帖》，在江城混得风生水起，但在文学界没有一点名气，读者不买账。

“路老师，江城启明书店的孙老板就是《孙氏钢笔字帖》的编者孙健，我们的孙老板还是一位书法家。”

下过乡，上过华师大，当过中学英语老师和江钢外事办英语翻译的陈雪梅，也是心高气傲之辈，只比路Y小几岁，凭女人的直觉，已经明白眼前的路Y高高在上，只是敷衍，前两次碰壁，事不过三！

心里的怨气顿时升腾，路Y就是一个初中毕业，工农兵学员，有什么了不起的？跟孙健相比，差远了！

没有机会买断《普通人的道路》的版权，江城启明书店也没有什么损失！

到时候，启明书店连锁店不卖《普通人的道路》！

“陈经理，《孙氏钢笔字帖》是本好字帖，我们编辑部好多同事的小孩都在用这本字帖写字。”

虽然这位陈经理两次给丈夫打电话，但丈夫对江城启明书店一点都瞧不起，第三次打电话相邀，远道而来，只是出于礼貌才答应相见，断了对方的念想。

眼前这位漂亮女人对丈夫的敷衍不满了。

现场气氛有些尴尬。

“林D，你看看这条件？”

阅读《人生》，认识了坚持文学信仰，坚持陕北乡土文化、乡土情怀理想的路老师，江城启明书店愿意投资《普通人的道路》，平凡的世界里生活着一群不平凡的人！建议路老师将《普通人的道路》改成《平凡的世界》，江城启明书店负责出版发行《平凡的世界》，为陕北乡土文化的发展做些贡献……

文笔流畅，字里行间，言辞恳切。

平凡的世界？平凡的世界里生活着一群不平凡的人！

好名字！寓意深远！

路Y眼前一亮，碰到知音了！

看见江城启明书店开出买断第一部版权的条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平凡的世界里生活着一群不平凡的人！老路，《平凡的世界》这个书名好！稿费一千字一百元，买断《平凡的世界》第一部的版权；按照一千字一百元的标准，提前预付百分之五十的稿费，买断《平凡的世界》第二部的版权；按照一千字一百元的标准，买断第三部的版权，不限定第二部和第三部完成的时间，老路，这位孙老板为你的健康着想。”

担任杂志编辑的林D立马对这位从未谋面的孙健有好感，如同雪中送炭！她多次劝丈夫注意身体，少熬夜，少抽烟，少喝浓咖啡，但丈夫我行我素，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家里什么事都不管，花钱大手大脚，家里债台高筑，她也是心力憔悴，多次萌发离婚的念头，考虑女儿还小，没有当面提出来。

国内小说的稿费标准是一千字十元，按照路Y如今的名气，一千字二十元。

八二年底，《收获》刊登《人生》，十三万字，一千字十元，丈夫从邮电局收到一千三百元的稿费，高兴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