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乔知语的疑问,徐妈也解答不了。
她毕竟只是个下人,哪怕再受主家信任,这种私事也不会让她知道太多。
乔知语卡着祁湛行给的时限赶回祁宅,直奔书房把事情一股脑全说了。
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的祁湛行:“……”
他起身给乔知语倒了杯水,无奈道:“先喝口水。”
乔知语正好叭叭的口干舌燥,端起杯子就是一阵吨吨吨,看得祁湛行额角青筋乱蹦。
好不容易缓过气,乔知语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瘫,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我理解不了薛锦兰的做法,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就算跟我外公没有感情,那孩子也是无辜的,她凭什么苛待我母亲?”
贪图乔家产业的是她,为了姘头选择嫁给外公的也是她,生孩子的是她,给孩子施加痛苦的还是她!
这到底是特么什么品种的畜生?
这可是一条命!
要么就别生,生下来就该负责不是吗?
乔知语越想越恼火,恨不得直接去把薛锦兰活撕了。
祁湛行眸色微微一闪:“按照徐妈的说法,薛锦兰和方诃平的事,你外公很早就知道了?”
“对。”乔知语确定道,“结婚前肯定是不知道的,但在我母亲出生后,我外公应该就已经知道了。”
这也是整件事里最大的矛盾点。
祁湛行从书架上抽出一份文件,是之间调查乔家旧事的资料,他神色凝重的翻看数遍,眉宇间的疑惑也越来越明显。
“如果乔老先生没有把医药产业分割给薛锦兰的话,以当年的情况,乔氏之后的发展也一定会以医疗行业为主。”
有什么理由让当年的乔维钧宁可放弃已经经营的有声有色的医药行业,转而去进军其他行业?
“嗯,我想不通的地方就是这里,薛锦兰想要乔家医药产业的目的不难猜,横竖都跟方诃平脱不开干系,问题是我外公为什么会同意?”乔知语拧着眉,“明知道薛锦兰的目的,还答应了这种足以重创乔氏的条件,为什么?”
要不是很清楚外公的性格,乔知语都要大逆不道的猜乔维钧是个恋爱脑了!
祁湛行叩击着桌面,若有所思道:“你还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祁湛行提醒道:“既然薛锦兰在离婚时就已经达成了目的,那二十年前,为什么又要利用何文峰害死乔老先生和你母亲?”
按照乔知语的说法,这几十年里,乔家人从不提及薛锦兰,可见两家之间早就断了联系。
那为什么薛锦兰时隔二十多年后,又要痛下杀手?
乔知语怔愣一瞬,愈发不解:“……确实,她应该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害死我外公和母亲的事,看似布局精密,但也肯定有风险,可薛锦兰却没从这件事里得到任何好处!”
她外公和母亲相继过世,乔氏却落到了何文峰的手里,如果薛锦兰的目的是为了钱,何文峰怎么可能斗得过方家?
堆积起来的谜团越来越多,乔知语仿佛身陷迷雾之中,心中难免不安。
祁湛行轻叹一声,将她搂入怀中:“我去安排人去查,你先别着急。”
“……哪有那么好查?距今四五十年的事了。”乔知语低下头,把不自觉流下的眼泪蹭到祁湛行衬衫上,“我就是……有点羞愧,要是我小时候多关心关心外公和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