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心里掠过一抹窃喜,看她的眼神温柔了几分。
一缕月光照在浅草的苹果脸上,月光在她脸上蒙着一层轻纱,此时此刻她美得像月宫里的嫦娥仙子。
他想着,等到凤家大小姐回太子府,等到她成了自由之身,他一定要娶了她。
这么多天的害怕,让他终于明白,只有喜欢,才会明知道不能靠近,却忍不住要靠近。
他等着!
可是皇上突然驾崩,一夜之间,太子殿下继承大统,成了南唐新皇。
而浅草也突然成了皇上的凤贵人。
入了皇宫,成了皇上的女人,他和她之间从此隔着一条迢迢银河,不可逾越。
他数次当值路过云霞殿,脑子里都会晃过那晚她雪白的身子,月光下那似蒙着轻纱的脸……
但他心里清楚明白,她从此不是自己能惦记的人。
所以他尽量躲开她,不去看她,希望总有一天,她的影子会慢慢在心里变淡,最终变得可有可无。
可是,****像一个可怕的魔鬼,他越提醒自己不去想她,偏偏想得越多,她的影子无时不刻都在自己眼前晃。
他不能见她,但也无法歇止心里无尽的思念,所以深夜人静时,悄悄潜入云霞殿,静静守在屋顶上。
这样,隔着一层瓦片,他和她是在一起的。
日子平静无波,那天晚上坐在屋顶,以他的耳力,能听到她似乎捂在锦被里低泣着。
那抽泣声一下一下,让他的心紧紧揪着,比起一把刀插在身上,更让他难受。
因为她的哭声像一把刀,直直插在他心脏上,让他疼痛得快窒息。
“傻瓜,哭什么?”
她的哭声让他忘记了男女之防,忘记了她是皇上的妃嫔,只记得自己是她的林大哥,要去怜惜她。
他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体是怎么不受心的指令,什么时候纵入房间,站在她床前的。
锦被里的呜咽声一下截然而止,有一个声音小心翼翼试探着问:“林大哥?”
“是我!”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锦被里的浅草像一条滑溜的鱼,钻出被子一下缠上了她。
“林大哥,为什么进宫后你一直躲着我?”
她哭得凄凄惨惨,眼泪滴落在他皮肤上,凉凉的。
“小姐以前说,太子府是一处大鸟笼,我现在明白皇宫才是一处更大的鸟笼。我在这宫里没有朋友,苏纤纤总是找人为难我,连你也不要浅草了,我心里好空落,我的心像被挖走了,好难受,好难受……”
她的心也像被挖走了吗?
林靖听到这声表白,心跳如鼓。
他何尝不是一样,想她想得着了魔。
哪怕是睡觉,哪怕是呼吸间,她的影子无时不刻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彼此的心跳声,还有,她缠在自己身上,那温滑的触感,令他身体里的热血一下沸腾了。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
好像是浅草先将头埋在他颈脖间,她的唇轻轻贴在他皮肤上,令他浑身一个激淋,压抑了那么久的念想,像滚滚而至的潮水,一下将彼此的理智淹没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