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止漫不经心地淡淡‘恩’了一声。

偏偏这一声，听在张大人耳里，就变了味道。

看来璟王对那断袖皇子，也不是很上心嘛。

想来也是，璟王年轻有为，却为别人打下了江山，屈居人下，有怨气和不甘是可以理解的。

张大人觉得，他拍马屁的机会到了。

不过他毕竟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老手，说话也懂得深入浅出，层层递进。

“王爷不必担心，六殿下生性顽劣，许是在哪玩得太开心，忘了时间。若皇上追究起来，下官可为王爷作证，是那六殿下自己出去的，跟王爷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帝止偏头扫了他一眼，唇角有了细微的弧度。“生性顽劣？看来张大人跟他很熟？”

张大人见极少说话的璟王竟破天荒地接了话，不由心中一喜，庆幸猜对了方向。

“下官虽是今日第一次见六殿下，不过早早地便听过他的传闻。基本上……都是些顽劣事迹，甚至还有……断袖之癖一说……”

他见帝止面色如常，便底气更足，“明明皇上委任了王爷您和六殿下一同巡访，谁成想，到头来，都只是王爷您一人在做。刚刚下官汇报之时，见那六殿下都昏睡了过去，哪有半点上心的模样？这大冷天的，王爷在外辛苦奔波，还要替六殿下操心，连下官都替王爷觉得不值。”

“张大人真是有心了。”

帝止神色如常，声音很冷，浅笑里藏着利刃。

但正在兴头上的某位大人，却没有意识到，这把利刃正悬在他的头上，随时可能落下。

张大人谄媚地笑笑，脸上的肥肉都堆在了一起，“这是下官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