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子被海水浇灌,对陶德这样的海妖来说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面子一时过不去而已。>吧--=.·不过此时,他已恢复妖身,不复人态,这面子上的事情自然也就看淡了许多。他低沉沉的咆哮了一声,原本低垂的尾巴猛地上扬,随着他的腰身向后一摆,却是化作一把大枪横扫向身后的唐河。
“哼!”唐河冷哼一声,手中关刀一横,往身前重重的一驻,却是直接架住了陶德的尾巴。
一瞬间,唐河只觉得一股大力用关刀的刀杆上传来,却是要将自己的身子拨向另一侧。唐河自是不愿令他如愿,他将元气运于自己身体下方,双腿分开微微一曲,压低了重心,让自己的身子稳了许多,不再被对方所牵引。
一击不果,陶德顿时借力收尾,他厚重的后肢和下腹在海浪上重重一压,其庞大的身躯就此旋转了半圈,坚实的前肢和灵活厚实的手掌却是在空中旋了一个半圈,呼啸着砸向李静轩。这是恍如天柱倾塌的一击,若是这一击让陶德击实了,李静轩即便不死,怕是也要丢下半条命。毕竟,一名炼神境的全力一击不是李静轩一个曲曲引气境可以承受的。
当下,李静轩不敢硬抗。在陶德用气机封锁了他身处之所的左右之后,他依旧以元气包裹自己的身形如入泥潭一般,扛着遍布周身的迟滞感依着自己的心愿做着闪避。
这并非他不晓得对方的封锁会让自己的动作变得迟缓,进而在过招之间找出自己的破绽然后灭了自己,而是比起躲避对方的封锁,在对方的气机预留的路上后退,完全落入对方的算计,却是狠心突破对方的气机,对李静轩来说更有几分胜算的把握。
锋锐的剑意在李静轩的意念之下勃而动,它透体而出,犹如一柄无形的利剑横扫四方。吧·`·.·这一刻,李静轩的剑意是刚硬的,是猛烈的,是犹如新星爆一般,于瞬间迸射出最是璀璨耀眼的光华,而在这样的光华之下,陶德那用以迟滞李静轩行动的气机自然被挖开了一个空洞。几近凝固的气氛还在李静轩身躯三尺之外停滞着。而在李静轩身躯三尺之内,这已经是李静轩自由活动的领域了。
领域一成,剑气如丝,交织成云,护住了李静轩的身躯。而就在这一切都完成的下一刻,陶德的巨掌狠狠的拍击了下来。
面对扑到身前的大掌,李静轩双足在海面上轻轻一点,整个人顿时腾空而起。两脚在空中交错点击着向前,凭虚而入直往陶德头顶将两角中间的那一处地方踏去。陶德化妖之后,整个身子自然硕大无比,只是一个脑袋就足足有李静轩两个身形那么大。脑袋大了,两眼之间的距离也就大了,其目之间自然也就有了能够被人所乘忙点。李静轩纵身跃起之后,便是利用这个盲点不退反进的向前,最终轻轻的踏到了陶德的头顶。
这一步踏上,李静轩手中的剑便高高的抬起,其锋刃直朝而下。李静轩将元气运附其上,令青色的剑尖隐隐透出一道两尺长的剑芒。
当下,李静轩站定陶德的头顶,便要将手中的长剑按下,直接结果了陶德,却不想他剑芒方成,他身子左侧便有劲风响起,还未来得及转头,便见一道如鞭的黑影狠狠的朝自己击来。
原来陶德虽看不见李静轩身形之所在,可却能凭借着身体的感知明了李静轩已然踏出自己的额顶。他明白李静轩立足之地对自己的重要性,于是以尾成兵横扫李静轩的腰际,却是打着腰间李静轩拦腰折断的念头。﹍≈;≈;吧···.=
李静轩当下迅速的反应过来,将元气于周身使了了绵劲,放软全身,思虑澄空,空空如也的左袖在空中打了一个璇儿,耀起一片袖花,而右手则持剑向后一挥,闪开一扇如开屏孔雀般的剑花,带着层层叠叠的残影朝陶德击来的大尾斩去。
剑影未至,其风已临!
然而陶德对自己的尾巴很有自信,却是依旧毫不避让横扫而下。两者在空中顿时交击在一起,四周的空间在这互相交击的一瞬间似乎扭曲起来:先是奇异的向内一合,随即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带起了一阵如雷的轰鸣。
“当……!”一声传出,瞬息之后,陶德吃痛一声,却是如蛇一般将自己的尾巴紧紧的盘了起来,全区着不敢再摇晃。而李静轩则是远远的从陶德的头上飞了出去,在空中猛地喷出一口血水,随即坠入海中,溅起了一抹白色的浪柱。
“李静轩!”唐河见状心中一惊,他直觉得不妙,不由得大吼出声来。心中的愤怒之情,令他元气飞快的运转,一时半会间他已经想不得那么许多了,却是高高的纵起身子,将关刀高举过头,映着东面射来的烈日,狠狠的一抡斩下。
这一斩,炙热的气息附着于刀光之上,将青色的刀刃沾染的通红。一股肃杀无比的血腥之气弥漫开来,连带着出现的却是一轮仿佛要沉入大海的落日。星星点点的烈阳气息落下,当场就蒸腾了海水冒起了白色的水气。
这一斩将落,这浩大的气息,令陶德面露惊恐的神色。
陶德当下回身,将自己的脑袋往下一按,身形向下一蒙却是径自避入大海之中。
处于妖兽形态的他,本身灵智就不是很高,更多的却是根据自己本能的意志行事。而唐河刚刚的那一刀,却是令他真切的感受到一丝莫名的恐惧。那恐惧并非是来自于唐河刀招本身,而是来自于方才附着在唐河刀锋之上的那一丝太阳真力。
“这家伙的刀,怎么会如此可怕!这一招刀势,只怕已然触及一丝法则了吧。”陶德潜入大海,沉入海面之下十余米,方才避开那一丝炙热的气息。这一刻他蒙在水下,瞪大了灯笼大小的眼睛往上瞧,心中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就这么上去,再给对方一个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