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就生在二月中旬,三月初,时间已经结束,不过余威还在。
苏咏霖强大的整军能力与果决的杀戮手段也让很多人都对他感到畏惧,但同时也感到敬佩。
他们亲眼看到苏咏霖以强大的武力干脆的杀人,对于反对者不留一丝情面。
同时他们也亲眼看到了苏咏霖整顿军务,更改军规军法,让军队号令清晰、条文明确,各种问题都能找到对应的解决方法。
一团乱麻的局面很快就被理顺理清,给人豁然开朗的感觉,一切都变得和过去不同,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新颖、有活力。
所以他们稍微明白了为什么原先的胜捷军有那么强大的战斗力。
有些事情你真的不服不行。
你自己干不好,而有些人就是能很轻松地把问题全部解决掉,不佩服都不行。
苏咏霖完成了军队的整顿,整合了河北的军事力量,把他们全部置于自己的指挥之下,下一阶段的目标就是把军队的训练水平和组织度给拉上来,这样才算是有战斗力的军队。
精神是软实力,拳头是硬实力,光有精神还不够,不能只是追求站着死,得想方设法的站着活,乃至于站着把钱给挣钱了。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原先胜捷军的练兵条例也得到了贯彻落实,军队的本职工作到底还是打仗,军事技能不行,谈什么都是假的。
热火朝天的大练兵开始了。
而在这一计划进行的过程之中,苏咏霖意外地迎来了赵作良的拜访。
他可是真的没想到赵作良会来拜访他。
毕竟两人一直都是点头之交,他能感觉到赵作良对他的疏远和冷淡,乃至于若有若无的戒备。
当然,他也绝对谈不上对赵作良有什么好感。
只是赵作良和其他那些赵家族人比起来相对比较理智一点,办的事情也好看一点,不像赵开山那么莽。
这是苏咏霖打探到的消息,也是他对赵作良的基本看法。
但是赵作良来了以后基本上就是冲着震撼他一整年来的。
赵作良亲自来和他谈婚事。
谈苏咏霖自己的婚事,对象是赵作良的女儿。
“苏将军年龄也不小了,正是应该谈婚论嫁的时候,老夫有一小女,年方二八,姿色秀丽,知书达礼,甚为聪慧,尚未婚配,不知苏将军可有中意之人?若是没有,小女如何?”
对于这个专门上门来说亲事的人,苏咏霖一时半会儿甚至感觉他是来搞事情的,是来闹着玩、找他寻开心的。
赵开山的族叔,常年辅佐赵开山治理家族,不可或缺的帮手。
那么近的关系,却来找我谈婚事?
怎么也不像是真的啊。
可是看着他十分严肃的表情,苏咏霖又觉得这个事情的确不太像是在开玩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可绝对不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人家。
而且说老实话,婚恋市场上苏咏霖可不是什么抢手货。
这段时间以来,别说高门大户,连一般的地主豪强之家都没有流露出太大的想法。
偶尔有一些来探口风的,听上去也不是真心实意,搞得苏咏霖的婚事顿时有了点老大难的架势,就像是没人要一样。
这多少让声势日隆的苏咏霖集团有点尴尬。
但是这也让苏咏霖感觉到了在金廷的高压之下,自己的整个集团所处的真实的政治环境,以及整个河北的地方势力对自己的真实态度。
他们依然没有做出真正要投靠他而背弃金国的准备。
有些家族就算参加了叛乱,也是随之分家,只有一支族人跟着苏咏霖造反,还有一支做顺民。
有些家族则是干脆的不闻不问,做中立派,谁也不帮——或者说谁赢了帮谁。
众生百态那可真是一览无遗。
苏咏霖设想过这种尴尬会被某一个头铁的家族打破,但是他绝对没想过这个尴尬居然是由赵作良来打破的。
之前他听说赵开山在厉行反腐,结果反到了自己家人头上,把赵作良搞下去了,赵作良被逼辞职,交出了权力,回家去了。
他当时还觉得有点搞笑,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赵作良却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谈论婚事。
赵作良可是赵开山叔叔级别的人物,再怎么说也是赵家的重要人物,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和自己谈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