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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丰厚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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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福奇家中回来的一个月中,史进抓紧一切时间去练习这四个基础魔法。

在最初期的练习中,他严格按照福奇的发音去念咒语,结印手势也完全参照福奇的指示去训练。可四个魔法中只有风行术可以偶尔施展的出来,其余三个却完全调动不起魔法元素。

这令史进十分沮丧。自己构思了那么久的计划,竟然就卡在了第一步上,整个生意构思都要胎死腹中了。

每当他烦闷之时,总是会习惯性地将两手放在一起搓揉。

“是我的发音不标准么?温德如昂呐,博士的确是这么读的呀?”不知不觉间,他又把咒语在口中重复了一遍。

空中突现蓝色荧光,飞速向双手涌去。这是风系魔法云素在汇聚。

史进有些无奈,看着交叉搓揉的双手,感情自己所有魔法都是需要靠挫的才能施展?比利和博士明明使用的或是优雅而繁复的手势,或是利用魔杖在空中挥舞,怎么到自己这,却像是在搓泥丸一般?

但这样的手势简单快速,倒是加快了施法速度,也算是不愧于自己魔法天才之名吧。史进只能如此这般安慰自己。

他索性在施展所有的魔法时都用搓揉的手势,效率立即突飞猛进。风行术成功率极大提高,鲜有失败。看来自己和老师比利一样,都对风系魔法元素感知更强。

风行术一施加在身,一层淡蓝色荧光围绕周身上下旋转不休。史进立即觉得自己浑身轻快了许多,双脚踩实地面,膝盖微弯轻轻一用力,就离地而起两三米高。虽然比之老师曾施展的魔法灵动迅捷效果差上不少,但已经令史进十分满意了。

木系回春术效果也十分拔群。绿色木系魔法元素从周遭树木中滴滴涌现,不断冲进史进的身体,虽然此时的他施展魔法过多头脑有些昏沉,可四肢躯干却充满了力量。只不过回春术的成功率低上许多,施展两三次才会有一次灵验。

史进十分欣喜。风行术与回春术是他设想中最重要的两个魔法,能够达到当下的这种程度已经基本满足自己的要求。

至于另外两个新学的魔法,冰冻术无论如何都未成功过,史进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冰霜系魔法无缘。

而光系基础魔法光屏障,则偶尔会施展出一两次。当他用精神力成功调集了光元素,空中的白色光芒涌现于他的双手。待停止搓揉张开双手时,手掌之间可拉出一道透明光幕。

从理论上来说,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而另一半,则需要用实践来检验。

史进在书院内照常上课,照常到图书馆兼职。但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总是会在无人的角落疯狂试验刚学会的魔法。

终于,他下定决心外出尝试了。这是一个没有早课的休息日,史进早早就与黄鹤真人请了个假,禀明自己要外出。

一大早,他来到书院门口的牌坊处,旁边的小木屋日夜有战力惊人的先生在值守。而今天,史进又碰见了大半年前第一次进入书院认识的大修士骆先生,正盘坐在屋内的蒲团上闭门凝神。

依然是青色儒士长衫,依然是摇挂长剑,脸色依然是那么的严肃认真。

史进敲敲门,在门外向门内的修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禀告道:“先生,学生史进,申请外出。”

“所为何事?”

“前去采购生活物资。”

骆先生闻言不再多盘问,站起身从身侧的大箱子中捡起一枚小小的令牌丢给史进。随后右手连掐两道法决,向牌坊一指,牌坊下本空无一物的空地立即出现空间波纹,犹如水幕般不断抖动。

“速去速回,莫要误了功课。你回来时这令牌自然会为你打开书院的禁制。”

史进来时已见识过相同场景,自然不会大惊小怪。将令牌贴身藏好,再次行礼后不再多耽搁,立即向着那水幕冲去。跨过波纹的一刹那,已来到了寒风凌冽的太行山脉某一处,回首望去只见空间波纹逐渐弥合,渐渐看不到书院的景象了。

史进十分兴奋,不单单是因为在书院内憋闷了许久,更是由于自己的小小生意终于正式启动了。

双手合拢飞速搓啊搓,口中不断念叨着风行术的咒语。很快附加了风行术的身形如一只猿猴般在山地间不断跳动,往山外奔去。

山风极大,寒冷刺骨。史进有些看不清路途,只能凭借记忆向当初来时的方向奔跑。好在越跑越觉得气候变暖,看来自己所选的方向没有错。

逐渐地,史进已经离开了太易山脉的范围,身上的风行术已经失去了效果,自己也有些气喘胸闷,四肢乏力。史进盘腿休息了一会,待精神充沛后,再次搓揉魔法,一个风行术,一个回春术施加于自身。

又是继续的奔跑。刚出书院时的那股兴奋劲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重复单调的奔跑实在难以作为一件乐事。但史进心中有念想有盼头,反而越跑速度越快。

当第五次风行术从体表消失,史进终于可以看见远处那临易城低矮的石质城墙了。这个城镇地处偏僻并且人烟稀少,也并未与他国接壤。大燕皇室只在这里象征性安置了一些士卒,防御工事也修建的极为潦草。

若不是每年春秋时节都有闻名而来寻仙问道的文人墨客,促进了客栈酒肆的生意也间接带动了其他行业,怕是这里只能叫做临易村了。

史进再次全力奔跑,过了接近一炷香的功夫才跑到城门前。看看头顶的日头,现在刚到正午,而自己出发时大约是辰时。看来施展风行术令自己节省了一大半的时间。

史进跨入城池内,站在逼仄的街道上却毫无头绪,不得不拦住路人询问道:“这位大哥,敢问城内规模最大,菜肴最香的食肆在何处?”

这路人瞥了眼身穿灰袍儒衫的史进,估摸着是个年纪不大的穷书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随手向不远处的一栋建筑一指。

“呐,悦来客栈。不过那里的开销很大的,你吃得起吗?”

史进也懒得和这个凡夫俗子多废物,拱拱手就向悦来客栈走去。穷?或许史进在书院内是彻彻底底的赤贫阶层,一穷二白,可靠着在藏经阁做工攒下来的百八十两银子,若是回到自己的家乡都可购置近百亩良田,成为一个地主了。

摸了摸兜里的银子,史进大大方方走进客栈门口,门口打量了他半天的小二见这穷书生真敢迈步进门,刚要拦,就被史进从兜里摸出的一小锭二两银子堵住了嘴。

“弄点好吃的来。”

一个人,吃一顿饭花二两银子,这在哪里都算是高消费了。小二立即乐呵呵的收下银子招呼一声:“客官您里边请,我这就让后厨安排。”

史进找了一楼靠里的一张小方桌坐下,仔细打量着这间客栈。房屋以青石瓷砖搭建,外漆红漆。大梁和屋脊都是整根原木。看得出来当初建造之时用料应较为考究,但建成时日应该不短了,墙边有不少墙漆都已斑驳脱落。

不过客栈一楼的食堂窗明几净,地面也一尘不染。此时正当午时饭点,食客几近将大堂都坐满了。史进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的确是家用心做生意的客栈,食料应该可以放心。

不多时,小二帮史进点的菜端上了桌。先是酱牛肉配一壶酒开胃,紧接着红烧鲫鱼,脆皮烤鸭,叫花鸡等硬菜逐一摆在史进的面前。他入门多久,就已多久没吃过热乎的饭菜了,连筷子都不用就风卷云残起来,让一旁的小二目瞪口呆。

终于吃饱了的史进这才想了起来自己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连忙叫了身边的小二问道:“伙计,我要打包带走些吃食,你们这有哪些方便携带的熟食啊?”

“只要不是汤汤水水的都好办,客官您刚才吃的酱牛肉、烤鸭滋味如何?这都是我们后院大厨早早就制作好的,想打包带走也方便。”

史进想了想却没想起刚才吃的菜都是什么味,吃的太快了只记得吃什么都好吃。

“我呢,跟着师父和一众师兄弟在城外找了个清静地读书,但是伙食条件不是很好,所以今天师门派我出来多采购些吃食分给师兄弟们。”

“不过我只一人来城里,若是用食盒打包带走这些菜肴根本就带不了多少,你跟你们掌柜的商量商量,帮我加工一下,把烧鸡烤鸭什么的剔骨切块,全部分成小份让我带走如何?”

店小二有些为难,客人提出的这种非制式化服务就不是他能做决定的了,于是连忙把坐在柜台前正噼里啪啦打算盘的胖掌柜给请了过来。

“客官您要打包带走是吗,要带多少走啊?要是打包少的话我让我们大厨捎带着处理一下就成。”

“你们这脆皮烤鸭多少钱一只?”

“三百文一只,您刚才吃饭怎么都不看价钱呐。”

“那给我来十只吧。烧鸡也来十只,哦对,酱牛肉也切十斤。”

“呦,客官,您要的东西也忒多了,我们后厨可没法子都按照您的要求处理呀,咱这都正好是饭点呢,忙不过来!”

“唔…你说的也在理,那就这样,所有食物全部帮我去头拆骨,只留下最好吃最易入口的部分。全部分成相同重量的小份,每份大概一斤这样,用油纸布包好。一份我给你额外付一百文加工费,你看如何?”

“客官您稍候,我这就叫后厨给您做去!”胖掌柜一听有利可图,立即屁颠颠亲自去后厨吩咐。

史进跟小二算了下账,烧鸡与烤鸭价格差不多,牛肉要贵上许多。买这些肉食花了不到十两银子。分装成一斤每小份,大概可以分成五十份,包装加工费用也花了五两银子。此次出来“进货”成本总计才十五两,这让之前担心做生意本钱不够的史进沉默半晌。

制约史进不敢再买更多食物的原因在于他必须徒手将这些吃食运回山里。重量太重他根本无法承受。

史进趁食材未准备妥当,连忙按照店小二的指示寻了一家裁缝铺,请裁缝缝制了一个又大又结实的背包。

待客栈终于准备好了食材,一份份帮史进放入背包后,史进也不敢再耽搁,驼起沉甸甸的大布包就准备出发。如今已是午后,明天还有早课,今晚必须赶回书院去。

刚走出城,史进见四下无人,就立即开始搓揉光屏障魔法,失败了好多次后终于将其成功笼罩在自己的背包上。好在现在阳光正刺眼,没人看得见背包上放出的显眼白光。

负重前进了的史进速度比来时要慢上许多,不过在风行术的加持下还是在深夜赶回到了书院的门口。气喘吁吁的他将令牌一拿出,波纹瞬间打开。史进跨过空间波纹的一刹那,安保负责人骆先生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竟然今夜就赶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回明日才回来呢。”

“我还有早课,所以不敢歇脚。”

“嗯,把令牌还我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嗯?你背的这么大一包是什么?”

史进讪笑着解释道:“我从山外买了不少吃食做存粮。我修炼时日尚短,暂且克制不住口腹之欲。”

骆先生皱了皱眉毛,看来他也是个对学生严苛的先生。不过并不打算多说什么,挥挥手就让史进赶紧回去。

史进这时突然开了窍,从背包里摸出了一袋烧鸡递给骆先生。“先生您值守辛苦了,这点凡间小吃食不甚值钱,您拿去,就当吃点心解解闷了。”

骆先生本下意识想拒绝,可保温措施做得很好的烧鸡此时还温热着,散发出阵阵香气,骆先生闻到香气后竟鬼使神差般接过了!待反应过来觉得很尴尬,收下也不是,退回也不是。

史进可没管这么多,冲着他行了一礼就往自己的宿舍赶去。

骆先生眼神复杂地看着背着大背包的史进离去,自嘲了一句:“看来修心功夫还是差得远。”但看了看手中的油纸袋不愿浪费,拿出一根鸡腿咬了一口。

“嗯…真香!”

已是累的筋疲力尽的史进终于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轻轻打开宿舍大门后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来。可看着自己背回来的大布袋犯起了愁。

本来自己计划的是在书院内找块空地兜售吃食,可现在已是大半夜,所有学生都已回宿舍修习了,哪还有人在外面闲逛?

正思虑着呢,突发觉同宿舍的舍友都停止打坐练气,全都睁开眼睛盯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大布包。

“史进,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怎么这么香?”和他关系尚可的童轩安耐不住率先发问。

“哦,我今天去临易城买点东西,发现有家客栈菜肴口味极佳,就饱餐了一顿。又想到书院内的许多师兄应该许久未进荤腥了,就多带了许多烧鸡、烤鸭、酱牛肉。”

童轩一听这话,哪还坐得住,立即起身坐到史进的身边。“呦,师弟你还真是上道,不枉师兄我平日里那么照顾你!”

说完不等史进开口立即从背包中拿出一袋烤鸭开开心心吃了起来,三五口就将一斤鸭肉吃完,感觉甚是不满足,又伸手拿了一袋烧鸡。

史进在旁边看着眼皮子直跳。他可是打算用这些吃食卖钱的,可自己跟童轩客气了一下,童轩却没一点跟自己客气的意思。

他们这些书院内的学生家境都十分富裕,自打踏入了修真界之后更是视钱财如粪土,凡俗间的一切事物对他们来说都一文不值,他们自然不会觉得从同窗这拿点东西吃还需要给钱。

一旁的黄浩也笑嘻嘻地凑了过来,虽然他平素极其瞧不起史进,可这香味直往鼻子里窜却让他也顶不住了,两只手抱拳抬了抬就当是敷衍的打了个招呼,连谢谢也没有一句就也拿起一包牛肉吃了起来。

史进十分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把做同窗生意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他们真的看不起史进,但憨厚的史进还是张不开嘴讨要钱财,哪怕是他该得的。

这时还是秦明意识到史进的心思了,毕竟他俩有着相同的境遇,有些明白史进带回这么多美味的用意了。

“好香,我也吃点吧。不过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师兄,我可不能白占你便宜,你采购吃食花了好些钱了吧,再加上你这来回费的脚力,我应该多给你些银子补贴。”边说边做出从腰间钱袋里掏银子的样子。“你这小食卖多少钱一包呀,你算高些,炼丹房这几日刚发了薪水,我现在可很有钱。”

刚碰上两个不懂事的,又遇到一个太有眼力劲的,史进也愣住了。大脑不经思考张嘴就说:“啊呃,师兄看着给吧。”

秦明可是穷苦人家出身,对于市井物价极为了解,不像另两个富家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掏出了一枚二三两散碎银子递给史进后也拿起一包鸭肉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他清楚的知道二两银子足以让史进觉得这波不亏,又不会让他人觉得自己是在用散碎银子摆阔装大头。

童轩被秦明这一番举动刺激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油腻腻的手还没擦干净呢也连忙从自己包裹中掏出一小锭银子递给史进。

“师兄我太馋了,竟忘记了。哪能白吃师弟的。银子不多,聊表谢意。”见史进不收,竟硬塞到他手中,随即继续心安理得的大快朵颐。

史进用手掂量了这银元宝,少说二十两。这下他心里就舒坦多了。怎么着自己这趟也没白跑。

一旁的秦明见状自然不好意思独自一人吃白食,尤其他还始终在史进面前自诩高人一等,也赶紧找出一小块三两的银子递给史进。“身上没散碎银子了,都给你了不用找了。”

史进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一句话都未与你说,你自己凑上来腆着脸吃白食,又见别人给了钱财脸上挂不住,还装阔佬让我不用找了,真的是一个人演了一整场戏。

“师兄你们还要再拿点吗,东西买太多了,我看隔壁师兄们有没有要的。”

童轩和黄浩见史进准备出去广结善缘,连忙又各从布袋中拿了两三袋。史进心里对黄浩更鄙夷了,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愿吃啊,拿了这许多只给这点银子,快赶得上我的进价了。

推门离开自己的宿舍,史进忐忑的走到对面的宿舍木门外,撞着胆子敲了敲门。

“谁?!”门内的语气极为不善。此时正值深夜,正是各学生独自打坐修炼的时候,被突然外来者打扰自然甚未不喜。

“师兄,我是隔壁的史进啊。今天我去临易城办事,发现一家客栈的菜肴极为可口,所以带了不少吃食回来。有烧鸡、烤鸭、酱牛肉,几位师兄要不要尝尝?”

史进刻意将几样肉食的名字报的极为清晰,果然话音刚落木门就被打开,这宿舍的四个人都围在门前期盼的看向史进,眼中冒着饥饿的绿光。

史进抬起布袋抖搂了一下,让布袋里的香味溢散开。“都是不值钱的凡间吃食,师兄看着给点银子就换去了吧。”

本已快扑上来的几人纷纷意识到这食物不能白吃,不过也不在意,从腰间各掏出银子丢给史进,就像抢一般从布袋中抓起美味吃了起来。

史进趁他们吃的正香趁机掂量了一下到手的四块银子,吓了一跳,都没低于十两的。

看来这些富家公子哥的确身上不会放散碎银两,都只会带整锭整锭的银元宝。

将这户四人喂饱后史进又带着背包往楼下走,然后再下楼。这栋楼都敲过门后再去另一栋楼继续敲门。

结果第二栋楼还没扫完手里的布袋就空了。只要史进所到之地,人人都如饿狼捕食般冲向史进的布袋。尤其是最后的一个宿舍,一个年纪不大的同窗竟直接丢下一锭十两的金元宝,将最后十份肉食包圆了,称自己要多屯些做明日的夜宵。

史进发现自己在深夜推销食物真是误打误撞作对了。所有人在这个时间段都对热腾腾的美食毫无抵抗力。

此时史进的布包内美食全部换成了金银,约价值近五百两银子。这让他笑的合不拢嘴。早知道这门生意利润率这么高,我何必要苦兮兮地去打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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