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敲响的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凌峰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熊大妹只是枚被人利用的棋子。

一个十四五岁，瞪着一双大眼睛从打开的不宽的门缝看向凌峰的短发女孩问：“你找谁？”

“熊大妹！”

“我不认识你。”

“你就是熊大妹？”

熊大妹一脸警惕的点着头。

“我是警察。”凌峰再一次掏出了警察证。

看到了凌峰手里的警察证，熊大妹露出了一丝害怕：“警察叔叔，我没有做坏事。”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可以进去吗？”

“好吧。”熊大妹这才完全打开了门。

凌峰走了进去，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出租屋，家居陈设都比较陈旧，没有什么电器，甚至连台电视都没有，沙发上和桌子上很凌乱的堆着杂物，可见鲜少有人收拾。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钟，却没有见到家里的大人。

“你爸妈呢？”

“我爸还没回来，他每天都会上班到很晚才回来。”

凌峰找了板凳坐了下来：“叔叔想问问你，你给邓记饰品专卖店发的图和收货人地址是谁给你的？”

熊大妹咬着嘴唇，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几天前我正在跟我同学聊Q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加我，说只要我帮他在某宝网上买样东西，就给我200块，我还是以为是骗人的就没理会。没想到那人马上就给我打了一个400块的红包，说200是我的，另外200是货款。我都收了人家的钱……”

“然后呢？”

“然后我就同意了，那人就发来一张图和送货地址，要我发给某宝上的邓记饰品店，我当时就发了。”

“给叔叔看看那人的Q。”

“叔叔，我这个不是违法吧？我什么坏事也没做啊。”熊大妹被吓的声音有些发抖。

凌峰笑了笑：“不是违法，叔叔只是来调查一下。”

闻言，熊大妹大大的松了口气，态度也开始热情起来：“吓死我了，叔叔，你来，我给你看那人的Q。”

“嗯！”

凌峰跟着熊大妹进了她的房间，房间里也很简陋，一张单人木床，一张旧木桌子，桌子上一台老式电脑。

熊大妹打开QQ，找了一遍后，却没有找到要找的Q号。

“那人可能把我删了，就那天他找了我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注意这个Q号了。”

“叫什么网名？”

“好像是叫梦魇。”

凌峰不免有些沮丧，他不是电脑高手，也不经常玩Q，况且QQ上那么多相同的网名，真要找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当他无计可施时，熊大妹拿出手机，神秘的说：“他就是把我删了，我还能找到他。”

“哦？”凌峰顿时又燃起了希望。

熊大妹在手机里一顿寻找后，指着一个头像说：“就是他。”

头像是一个QQ本身自带的企鹅头像，网名叫梦魇。

熊大妹点开了这个QQ头像后，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叔叔，这个号是个小号，才零级，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开通的时间一年都不到，一定是个临时开通的新号，你就是找到了也没用，可能早就被人给弃了。”

凌峰拿出手机，在记事簿里记下了这个叫做梦魇的Q号：“谢谢你，我先走了，如果这个人再联系你，要马上给叔叔打电话，我的号码是……”

熊大妹在手机里记下了凌峰的电话号码。

在凌峰出门时，熊大妹不忘说了句：“警察叔叔，千万不要对我爸说我拿了人

家200块钱的事啊，他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凌峰点着头的应道：“行，我不说，不过，以后不要随便答应陌生人的要求，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我记住了，谢谢叔叔。”

从熊大妹家出来，一无所获的凌峰并没有气馁，他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抬腕看看时间，快接近午夜，他决定先回家。

在出小区时，因为光线昏暗，又是个拐角处，凌峰刚走出来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给撞上了。

凌峰被撞的往后退了几步，手臂犹如撞在了铁杆上似的，隐隐作麻，可见这人身上的肌肉很硬。

对方见自己撞了人，马上抄着一口方言的道歉：“对不起，俺没看见，你没事吧？”

“没事！”就着远处的灯光，凌峰隐约看到对方脸上有着汗水的反射亮光。

那人也不多说，低着头绕过凌峰走进了小区。

凌峰揉着发麻的手臂继续往小区外走去，在那人与他擦肩而过时，他闻到了浓烈的汗臭味和淡淡的松木气味，这样的人多半是个靠卖苦力生存的辛劳之人。

回到家后的凌峰才感到了疲惫，往沙发上一趟，盯着天花板有些发愣，他很累，不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累的让他一动都不想动，可就是睡不着。

几分钟后，他掏出了那条贝壳手链，虽然不是原来的那一条，就因为这种款式的相似度很高，他就有种莫名的留恋感。

他呆呆地盯着手链，突然嘴角泛起了一丝自嘲。这本该是他送给舒宣的，如今却变成了凶手送给他。也由此可见，凶手也没有舒宣那条手链。

舒宣手腕上的那条手链去哪儿了？

想着想着，无法抑制的困倦不断袭来，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拿着手链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

翌日，当凌峰刚走进警局，就见到了一夜未合眼，眼圈有些泛红的杨牧。

一见到凌峰，杨牧就迫不及待的说：“峰子，查出制药厂司机的母亲就是旅行社老板范军达家的保姆。”

凌峰皱着眉头的听着。

“司机叫杨钊，26岁，在制药厂当了五年的小车司机，专门接送厂里领导，十七号那晚9:30-12点，他有两个半小时不在家，他家人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而且经过郑文星做的指纹对比，杀死范军达那把刀上的指纹确定是杨钊的。”

两个半小时，倒是符合杀人的时间，凌峰问：“你怀疑杨钊是杀死三名被害人的凶手？”

“嗯。”杨牧虽然熬了一通宵，在有了确定的犯罪嫌疑人后，他的精神反而显得神采奕奕。

“杀人动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