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抬起另一只手,朝着刘栓旺的脸就扇了过去,“你个没用的东西!你看不好自个儿的媳妇,叫她在外边偷汉子不说,还给你带了个野种回来,娘替咱刘家的祖宗教训教训她,你竟然还护着她!你还要不要脸面了?你不要脸面,娘还要这个脸面呢!
你给我松手,你要是不松手,娘就一头撞死在你跟前儿,反正娘的脸已经叫你们给丢光了,娘也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刘方氏一边儿骂,一边伸手就去抓挠刘栓旺的脸,刘栓旺并没有躲开,任由刘方氏把他脸上挠挠的一道一道的。
刘杨氏看着刘栓旺脸上的血道子,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
要是搁以往,她就是拼了命也会把刘方氏拉开的,她宁愿让刘方氏打她,她也不愿意看到刘栓旺挨刘方氏的打。
可是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她的肚子已经有孩子了,这是她好不容易怀上的,这是她跟刘栓旺全部的希望,她不能让他有任何的闪失。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栓旺挨刘方氏的打,无声地流着泪。
她甚至不敢吭也不敢动,因为她怕会把刘方氏的注意力引到她这边来,刘栓旺躺在床上不能动,她又打不过刘方氏,万一刘方氏打着了她的肚子,伤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估计她跟刘栓旺都没活下去的勇气了。
刘方氏还在不停地打骂着刘栓旺,而且还想挣脱开刘栓旺的钳制,可是刘栓旺的力气出奇的大,无论刘方氏怎么打怎么骂,他就是不松手。
“我咋生出来你这种窝囊废,由着媳妇在外头偷汉子,还由着媳妇怀野种,祖宗先人的脸面都要叫你丢光了!”
“娘,小娟她没有在外边儿偷男人,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亲孙子。”
“你蒙谁呢你,你都瘫床上多少年了,她还能怀上孩子?要照你这么说的话,你早就当爹了!”
“娘,小娟是个啥样的人,你心里还不清楚吗?你就是给她一千一万个胆子,她也干不出来这种对不起我的事儿啊。
再说了,我跟她是夫妻,她肚子里怀的是不是我的孩子,我还能不清楚吗?娘,你快别闹腾了,我跟小娟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要是叫你闹出个好歹来,你这不是要把我俩往死路上逼吗?”
刘方氏听了刘栓旺的话,突然停下来不闹腾了,瞪着一双牛眼,盯着刘栓旺看了半天才开口道,“栓旺,你跟娘说实话,她在外边儿偷汉子,是不是你点了头的?你是不是想在外边儿借个种,养大了好给你俩养老送终?”
刘栓旺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娘,你这说的叫啥话?!我跟你说小娟肚子里怀的就是我的孩子,你咋就是不信呢?”
“你一个瘫子,竟然叫媳妇怀上孩子了,你说这话谁能信?你去外边儿听听,村里人都传成啥了?你别把我当傻子蒙,我还没糊涂呢。我跟你说啊,一会儿我就去找族里的老人去,叫族里的老人给拿个主意,该打胎打胎,该浸猪笼浸猪笼,咱刘家可容不下这么个肮脏的东西!”
“娘,你这是非要逼死我是吧?!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能放过小娟跟孩子了?!那我就死给你看!反正你心里头从来都没有我这个儿子,我要是死了,你也就满意了!”
刘栓旺说完,头猛的朝着床板撞了下去。
刘栓旺躺的这张床,还是他跟刘杨氏成亲时的婚床,床板又厚又硬,刘栓旺的头砸在上面,咚咚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