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栓柱偷偷的贴补刘方氏,边小小也是知道的,原因嘛,当然是因为刘方氏是个大嘴巴,刘栓柱给了她钱,她总是忍不住跟外人炫耀,一来二去的,可不就传到边小小耳朵里了嘛。
不过知道归知道,边小小并没有揭穿刘栓柱。他一个当儿子的,拿自已的辛苦钱孝敬亲娘,也也无可厚非,反正他给的也不多,随他去吧。
回过头来再来说刘栓柱。
虽说刘栓柱拿钱偷偷的贴补刘方氏,可他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那就是绝对不能叫刘方氏住到自己家里来。
他太清楚刘方氏的为人了,要是叫她住到自己家里来,那他可就家无宁日了。
以前吧,他住的屋子跟刘方氏没啥差别,都是泥坯茅草屋,所以刘方氏也不会想到来他家里住,他心里也没啥愧疚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起了一溜五间青砖大瓦房,宽敞又明亮,里面的家物什要啥有啥,被褥也都是新的,要多软乎就有多软乎。
跟他的大瓦房一比,刘方氏住的那两间小屋,就显得寒酸多了,他心里就有些愧疚了,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刘方氏。
刘栓柱心里本来就有些愧疚不安了,再被刘方氏这么一说,他心里更不好受了。
可是不好受归不好受,他也不能放刘方氏住进来呀,他才过上了安生日子,总不能再叫刘方氏给搅和了啊。
刘栓柱就有些为难起来,低着头没有说话。
边小小听了刘方氏的哭诉,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哟,我记得你往外赶我们的时候,你可是说过的,那是你的老屋,你在那儿过了大半辈子了,现如今你老了,谁家也不愿意待,就想待在你那老屋里去,就是死也要死在里边,咋了,这才过了几年啊,你就不想要你那老屋了?”
边四娘有些无奈地喝止住了边小小,“小小,不得胡说!”
边小小一脸愤然,“我胡说了吗?那时候我爹躺在床上不能动,而且还是大过年的,她就往外赶咱们,她心里但凡顾及一点亲情,她就不会做出这么绝情的事!”
“小小啊,那事儿也不能怪我啊,其实我也不愿意大过年的就往外赶你们,而且你爹还躺在床上不能动,他可是我亲儿子,我这个当娘的,我能不疼他吗?那不都是你大伯娘逼的嘛,大过年的,她不叫我在她家住了,我又没别的地儿去,我只能往外赶你们了。
现如今我回头想想这件事,我都要后悔死了。小小,阿奶岁数大了,有时候就会犯个糊涂,你可千万别跟阿奶一般见识啊。”
刘方氏为了能住到这大瓦房里来,在边小小跟前,竟然破天荒的放低了姿态,最后那句话,竟然说得低声下气的,边小小觉着可真是稀罕。
边小小向来吃软不吃硬,刘方氏这么低声下气的一说,边小小还真不好再继续怼她了。
再者说,刘方氏必竟是刘栓柱的亲娘,而且边小小也知道,刘栓柱心里头,还是有这个娘的,顾及着刘栓柱的感受,边小小也不能叫刘方氏太下不来台,所以边小小选择了闭口不言,她想听听刘栓柱怎么处理这件事。
刘方氏见边小小不说话了,还以为她刚说的那番话把边小小给说动了,心里一阵窃喜,又把头转向边四娘,“恳切”地说道,“四娘,你看栓柱跟边小小见天儿在外头忙,家里的事儿,他俩也帮不上啥忙,我要是住进来了,我还能跟你搭把手,你也能稍微清闲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