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小暗暗松了一口气,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哇哇的大哭声。
因为边小小是女眷,跪在灵堂后面,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不过觉着这哭声听起来有些耳熟,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正在这时,跪在边小小左边的刘杨氏低低地说道,“是大哥来了。”
怪不得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呢,原来是刘栓根来了。
自打刘张氏坐大牢后,刘栓根就跑了,这都好些年了,他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本来嘛,刘方氏的丧事,主角应该是刘栓根,他是长子,操办丧事,打幡扛灵,都得是他。
还有刘山梁,是长孙,出殡前的瓦盆得他来摔。
所以刘方氏刚离世的时候,刘栓柱托人找过这父子俩,不过并没有找到。
有人说曾在附近见过刘栓根,跟着一群人讨饭吃。
不过那人说刘栓根跟以前大不一样了,整个人邋遢得不成样子,所以那人也不大认得清,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
刘栓根找不到,刘栓旺又行走不便,所有的事儿都压到了刘栓柱一人的身上。
还有摔瓦盆这件事,因为刘山梁和刘山田都不知去向,所以就由刘山保来摔。
所有的事儿刘栓柱都安排好了,刘方氏的丧事也办得体体面面的,这眼看着要出殡了,刘栓根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了,边小小第一感觉,刘栓根这次回来,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边小小悄悄的往外挪了挪,想看看外面是个啥样的情形。
刘方氏的灵堂前,刘栓根扑在那里,哭得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一边哭还一边念叨着,就是他念叨得太快,又含糊不清,谁也不知道他在念叨啥。
不过,要不是从声音上听出来是刘栓根,光看外表,边小小还真认不出这人就是刘栓根。
刘方氏生的这几个孩子,就刘栓根随她,不光抠门小气,还生就的一幅刻薄相。
不过,以前吧,好事有刘张氏给打理着,刘张氏又是个好面子的,所以刘栓根虽然穿的不是啥好衣裳,可是都是浆洗得干干净净的。
再说了,那时候,刘栓柱起码一日三餐能吃得上饭,不象现在,吃了上顿,下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一顿不吃就饿得不行了,那要是天天饥一顿饱一顿的,时间久了,人会变成啥样,可想而知。
反正要是边小小和刘栓根在外面碰到了,就算是刘栓根跟她说话,她也是绝对认不出来这人就是刘栓根的。
刘栓柱在灵堂前哭了一阵,管事的人就上去劝他,说他哭也哭了,该尽的孝心也尽了,还是快点去换上孝衣,早点送他娘入土为安吧。
不料刘栓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跟管事的人说道,“叔,我娘走的不明不白的,她咋能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