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西门，两辆马车正自府中驶出。车厢内铺着厚厚的毛毯，莲纹镂刻双耳铜炉内，兽炭燃得正旺。车内幽幽暗香浮动，温暖如春。霍随云倚在锦榻上，手中握了一卷书，却很久也没有翻一页。

“哥。”霍惊羽唤道。

霍随云微抬眸，望向霍惊羽。从霍惊羽将佩玉支到后面那辆装着行李的马车里去时，他便知道他定是有话对他说。

霍惊羽迟疑了半响，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凝视着霍随云，沉声道：“哥，我们这一次出来，是不是就不回去了？”

霍随云一怔，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淡道：“你知道了多少？”

霍惊羽摇摇头：“我只是猜的。这些天我跟在你身边，见你安排府中外事以及庄子田地等诸般事务。眉姐姐与义父素日从不理会府中之事，是以他们也未曾发觉。玉姨娘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在她心里，只怕倒是巴不得我们不回去才好。”

“二哥，这些年来，你虽然从未与我说起，但是，我隐约也是知道的。”霍惊羽定定的望向霍随云，收起了脸上一贯懒散的笑，静静道，“我们，不是玥国人。只是，我们为何而来，如今又因何而去，二哥总该与我说说才是。”

霍随云冷澈如冰的眸子不禁也微微泛起一丝讶异。一向贪玩厌学只喜欢武艺的霍惊羽，所猜测的两件事居然准确无比。

“阿羽。”他轻轻唤了声，叹了口气，道，“我不想告诉你这些，只是怕你为难。只是，到了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瞒你的了。不错，我们不是玥国人，我们是宸国人。我们来玥国时，你还年幼，因此不记得了。而我为之效力的并不是义父，而是……”

“住口！”霍惊羽却大喝一声，猛然跳了起来。